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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黑暗剝奪了視覺後,其餘的感官都在無限放大。
夏黎漾背靠著枕頭,抬起的纖瘦腳踝被身前男人骨節分明的大手禁錮得動彈不得。
迷朦的眼睛裡盈滿了生理鹽水,長長短短的呼吸與他交錯著。
喉嚨裡發出的聲音也被他撞得支離破碎。
宛如在浪潮中起伏的酣暢淋漓,模糊了時間的概念。
在被他寬闊的懷抱擁著閉眼前,她似乎是看到了窗外微熹的晨光。
再醒來,正午的陽光已經灑在了她的被單上。
夏黎漾迷迷糊糊地睜開眼,有點恍惚地看了靠眼前一片狼籍的景象。
她睡裙莫名丟到了飄窗上,抱著睡覺的企鵝也滾落在了地毯上。
一旁的桌麵也亂糟糟的,像有人將上麵的東西一股腦都推到了角落裡。
在瞥見床邊幾個撕開的鋁箔包裝袋後,夏黎漾才猛然想起昨晚的一些零碎畫麵,登時神經一緊,緩緩轉過了頭。
果然看到了睡在她身後的陸淮承。
他濃黑的長睫垂在眼底,眉心微微蹙著,呼吸深沉而均勻,脖子上還有點可疑的紅色印記,襯得他原本禁欲感十足的一張臉,莫名有種縱情過度的感覺。
夏黎漾呼吸屏了下,有點回憶不起來她昨晚究竟是怎樣跟他做到這一步的。
她能清楚記起的,似乎隻有在餐廳門口撞見他,然後他說原諒了她,她撲在他懷裡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
然後然後呢
夏黎漾抓了抓自己亂蓬蓬的頭發,模糊想起了他抱著她在江邊跑的場景,風很大,她很開心。
等等,他為什麼要抱著她跑
有病
夏黎漾動作一滯,又轉頭看了眼身後的男人。
他長睫微微動了下,似乎是也要醒過來了。
一時不知該如何麵對他的夏黎漾趕忙回過頭,闔上了眼。
她心臟砰砰直跳的等了許久,見後麵一點動靜也沒有,她悄悄睜開眼,又輕輕回過了頭。
卻對上了陸淮承幽邃的黑眸。
“陸,陸先生,你醒了。”她身子一僵,局促朝他笑了下。
“嗯。”陸淮承聲音暗啞,慵懶中透了一絲不滿道,“怎麼又叫我陸先生了。”
“那,陸淮承”她不太確定地抿了下唇。
“你昨晚可不是這麼叫的。”陸淮承墨眸覷她,狹長眼尾微微眯了下。
對此毫無印象的夏黎漾卡頓了幾秒,才嗓音輕軟試探“淮承”
陸淮承這才滿意應了聲,眉眼倦怠,懶洋洋坐起了身。
被子從他身上滑落,露出了他線條分明的胸肌和腹肌。
夏黎漾視線被燙了下,又匆匆背過了臉,裹緊了自己身上的被子。
陸淮承偏過頭,垂眸掃了眼她泛紅的耳根,唇角輕輕牽了下“某人昨晚不是挺大膽的嗎怎麼現在成縮頭烏龜了
。”
完全想不起她昨晚如何大膽的夏黎漾身子一僵,隻能支支吾吾地含糊說“昨晚是昨晚”
“你該不會是斷片了吧”陸淮承輕挑了下眉梢,低沉語氣幽幽道。
“沒,沒有啊。”夏黎漾輕咽了下喉嚨,佯裝淡定道。
從陸淮承的隻字片語裡,她已經能推斷出她昨晚肯定乾了些特彆羞恥的事情。
所以她寧可想不起來,也不想聽他講一遍。
那無異於對她的公開處刑。
陸淮承闃黑眸光在她蓬亂的後腦勺上停留了幾秒,眼底浮起了幽深的笑意。
他撈了下床尾的t恤和短褲,漫不經心地套到身上,走下了床。
“已經是中午了,你想吃什麼,我叫人點餐送過來。”他身姿欣長散漫,拿起了放在她書桌上的腕表。
“隨便,我都行”夏黎漾抿了抿唇,輕瞄了眼走到她視線範圍內的男人。
然後被他亮瞎了眼的熒光橙t恤驚了下,脫口而出道“你這穿了個啥”
“你給我找的衣服啊,非要讓我穿。”他淺淺撩起眼皮,意味深長睨向了她,“你不記得了嗎”
“記,記得。”夏黎漾噎了下,心虛補充了句,“我隻是沒想到你醒來後又這麼自覺地穿上了。”
“沒辦法,誰讓你喜歡小奶狗呢。”陸淮承一副無可奈何地模樣搖了搖頭。
什麼小奶狗哪來的小奶狗
她不會是讓他做她的小奶狗吧
要死啊
夏黎漾呼吸一緊,簡直想一頭紮進被窩裡。
“哈哈。”她乾笑了兩聲,匆匆岔開了話題,“你今天不用工作麼”
“可以不工作。”陸淮承眉眼清雋笑了笑,溫潤嗓音裡夾雜一絲若有若無地戲謔,“因為你說要一起好好慶祝下,你不會忘了吧”
“沒,當然沒忘。”夏黎漾訕訕笑了下,開始拚命回想她究竟要和他慶祝啥,以及要怎麼個好好慶祝法。
但她隻能勉強推斷出她大概是要慶祝跟他和好了這件事,至於要怎麼慶祝,她是一點頭緒也沒有。
看著小臉因思考快皺成一團夏黎漾,陸淮承唇角不易覺察地彎了下,走去飄窗前,幫她撿起了睡裙。
“先穿上衣服,起來洗漱下準備吃午飯吧。”
“哦,謝謝。”夏黎漾猛地回過神,有點不好意思地從被子裡伸出纖纖素手,接過他手中的睡裙後,又快速縮回了被子裡。
陸淮承黑眸輕眯了下,雙手好整以暇抄回褲兜,語氣慢悠悠道“怎麼在我麵前捂得這麼嚴實了”
“我不是沒穿衣服麼。”夏黎漾局促抿緊了唇,清透的小臉上浮起了淡淡的紅暈。
“哦。”陸淮承微微頷了下首,清雅笑說,“可你昨晚當著我的麵就要脫衣服去洗澡,拉都拉不住。”
靠不是吧
她怎麼會做這
樣的事
夏黎漾臉上的紅暈瞬間加深了一圈,有些難以置信的睜圓了眼睛。
瞥見她震驚表情的陸淮承,唇角的弧度又揚了幾分,不鹹不淡反問她“怎麼你忘了”
“沒忘”夏黎漾趕忙搖了搖頭,快速調整了下臉上的表情,長睫輕扇說,“那個,你先去洗漱吧,我好穿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