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京華,醫行天下!
府醫趕緊收住要解釋“月信”是什麼東西的話音,轉而說道。
“女子這個時候,原本就最是虛弱,身體極差,魏長使又精神緊張,又是淋雨,又是受寒。身體要分出許多精力來保持體力,還要應對內環境的變化……”府醫解釋了一堆。
殷岩柏隻聽出了最關鍵的意思,“她昏迷其實是身體的一種保護策略,不讓她耗費更多的精力,以便身體能夠恢複。
“某給魏長使開些驅寒暖身體的湯,給她換了乾淨溫暖的衣服,叫她好好休息,就沒有大礙了。
“魏長使自身身體素質極好,若是一般的小女子,怕是要落下病根兒。魏長使身體裡的寒氣,慢慢調理,驅散寒意,就沒有大礙了。”
府醫這話才是真正安撫了殷岩柏的心。
他立即叫廚房給她燉府醫吩咐的湯,又叫了一群丫鬟嬤嬤,服侍她更衣。
他就站在門廊下,看著漸漸小了的暴雨,原本鬱鬱沉沉的眼睛,這會兒才漸漸含上了笑意。
“你我也算一起共了患難……你這樣的情形,幸得是叫本王遇見……如此,我們的關係也可謂是親密了吧?”
他站在屋簷底下,看著雨簾,線條剛毅的嘴角止不住的向上翹。
魏京華睡了有一個多時辰,便自己醒過來了。
滿屋子都是一股艾草的香氣,床頭的小幾上,還著一碗濃濃的薑湯,薑湯辛辣的味道裡,還帶著紅棗與紅糖的甜香。
“醒了?”床一側的椅子上立即傳來男人溫厚的聲音。
魏京華尋聲看去,換了一身家常衣服的殷岩柏,竟給人一種格外溫暖又慵懶的感覺。
“唔,我睡了多久?”魏京華有些懵。
殷岩柏笑眯眯的上前,在她背後墊了一個厚厚的枕囊。
他又順手端起小幾上的紅棗薑茶,吹涼了一勺送到她嘴邊。
“聖上怎麼會允許你帶我離開的?”魏京華遲疑問道,“聖上不會罰你嗎?”
而且是用那樣惹人注目的方式……
“喝了我就告訴你。”殷岩柏端著湯碗。
魏京華皺了皺眉,她忽然感覺到一股熱流,從小腹中奔湧而下。
她臉色驟然一變……
“你怎麼了?哪裡不舒服?”殷岩柏立時察覺,緊張問道。
“沒……沒有!”魏京華明白自己是怎麼了,但她怎麼好意思叫殷岩柏知道。
“還請王爺出去一下。”
殷岩柏把手裡的湯碗往前送了幾分,“你喝掉,我就出去。”
魏京華暗暗磨牙,生怕那臟汙之血再弄臟了被單床單才是尷尬,她兩條腿夾的緊緊的,好似這樣就能阻止那血往外湧。
“大夫給開的,說這湯喝了,可以去一去你身上的寒氣。”殷岩柏熱切說道。
魏京華深吸一口氣,“我知道。王爺把湯放著,先出去,可好?”
殷岩柏眯眼看她,瞧見她淨白的臉頰,一點點染上紅暈,真是好看。
他搖頭,故意拖延,“不成,我得看著你喝了才行。”
“我又不是小孩子?難道不知道什麼是對自己好的?您能不能出去啊!”魏京華簡直要暴走了。
非得她把血弄了滿床,他才甘心嗎?
殷岩柏輕哼一聲,“你若知道什麼是對自己好,就不會在禦書房外頭生生跪了那麼久,把自己折騰成這樣。”
“我……”魏京華若不是體力有限,功夫不如人,她真想一腳把他踹出去。
被他灼灼目光逼得沒法兒,她隻好認命的端起那一碗薑湯,試了試溫度,她咕咚咕咚一口氣全乾了。
咣當,她把碗扔在小幾上,“成了嗎?可以出去了?”
語氣頗有些無可奈何。
殷岩柏嗬嗬一笑,抬手摸了摸她的頭,“乖。”
她頓時想來一個過肩摔!乖,乖你個頭!
吱呀一聲,殷岩柏這邊剛出了房門,把門關上。
魏京華立即掀被而起,從床上一躍而下。
她趕緊往床榻上,看被血弄臟了沒。
一看,咦?
床單是淡粉色的,上頭繡著梅花,點點紅梅,十分嬌豔,到並沒有多餘的紅色……
她又扭頭看了看自己的衣服後頭……
襖裙很乾淨……
不對!她出門的時候穿的是男裝,而且她的衣服在禦書房罰跪的時候早已經全濕了。
而這會兒,她則換上了乾乾淨淨的襖裙,她身上也沒有寒意。
誰給她換的衣裳?誰……
又是一股熱流,奔湧而下……
魏京華顧不得回憶其中細節,連忙轉去後頭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