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京華無奈看了他一眼,“不會。”
“我不信。”耶律泰的嘴角已經忍耐不住的往上揚,“不過你彆怕,就算他生氣了,也不敢欺負你,這可是在我契丹的大營裡,你是我的恩人,倘若他對你不客氣,你隻管來告訴我。”
“多慮了。”魏京華笑著搖了搖頭。
“誒,彆客氣,我知道我的好感叫你心有芥蒂,沒關係呀,你把我當娘家人!就當是……你娘家兄弟!”耶律泰忽的坐直了身體,迅速隴上衣服,衣襟都沒整理,一本正經的跟她說,“女孩子孤身在外,就容易受人欺負,想想你剛才說的那一番話,我覺得實在有道理。從今往後,我不再想那人如何害我,如何致使我生病。”
魏京華還沒來得及點頭。
他就又說,“我隻想著,我該如何報答你!”
魏京華瞥看他一眼,“我可不是這意思,也沒想叫你報答我。我不是無緣無故救你,咱們是互利互惠,合作關係。”
“那是你的想法。在我看來,你就是我的恩人!”耶律泰重重的點點頭,“如今想著該如何報答你,我的心情一下子就好起來,你告訴我,你喜歡什麼?漂亮衣服?珠寶首飾?還是仆婢成群?”
魏京華翻了個白眼,收起她的針匣,轉身就走。
耶律泰想拉住她,忽然想起她的防備,他沒敢伸手,卻是抬腳踩住她的衣擺。
魏京華腳步一頓,皺眉看他。
“哪怕是天上的星星,你要,我也要想法給你摘下來。”他目光灼灼,眼神熱烈。
魏京華好笑,“那摘吧。最好連月亮也一起摘下來。”
“誒!知道了!”耶律泰還真應了一聲。
魏京華搖頭離去。
一出帳門,差點撞進一個人的懷裡。
他垂眸看著她,呼出的氣息有些。
她餘光瞟見耶律泰的帳門口還站著侍從,隻是臉上帶著新傷。
看來殷岩柏剛才跟他們動手了。
“何至於?”魏京華抿了抿嘴,她過來看病,他是知道的呀,剛剛在耶律鬆石的大帳內說過的,他也點頭同意了。
“至於,我說至於就至於!”殷岩柏皺眉看著她,伸手扣住她的肩膀,將她攏在他胸前,皺眉低頭看著她。
聽他有些生氣,還有些委屈的語氣,魏京華忍不住想笑。
她點點頭,“行,你是晉王,你說了算。”
殷岩柏炸了的毛被她捋平,他攥著她的手腕,去了她的帳中。
烏拉麗麗站在大帳門口。
殷岩柏瞪她一眼,“一邊兒去。”
烏拉麗麗原本不肯,但觸到他的眼神,立時縮了下脖子,扭頭就跑了。
殷岩柏這才與魏京華並肩坐了下來。
他上上下下把她看了個遍。
“我沒受傷,也沒被虐待,你可以安心了。”魏京華平靜說道。
“我不瞎。”殷岩柏輕輕拉過她的手。
她手上還有些傷口,尚未完全愈合。
“這是夷離堇那日將我從營中帶走,從他手裡逃脫時弄傷的。”魏京華笑了笑,把手從他掌心縮回來,“與你身上的傷根本不能相提並論,比較起來,這都不能叫傷。”
殷岩柏聞言卻猛地又將她抱進懷裡,他聲音悶悶的,鼻音有點重。
魏京華想要抬眼看他。
卻被他緊緊的按在胸前,“你乾嘛與我比?我是男人!男人就該流血流汗守護他的妻,你是個女孩子!”
“嗯,”魏京華原本要跟他爭辯兩句,但不知為何一開口竟然是,“我記住了。”
“至於耶律泰那兒……”殷岩柏終於忍不住,把話題兜了一圈兒,又繞了回來,“下次再給他紮針治病的時候,一定要叫上我。”
“我知道了,給薑翰紮針的時候,你不是已經交代過了嗎?”魏京華笑了笑。
殷岩柏皺眉,“那不一樣,薑翰好歹是你兄長。”雖然是表的……
魏京華素來自作主張,從不聽人擺布。
但這會兒,她被他按在胸前,乖巧的不像她,“嗯,曉得了。”
“在耶律鬆石的帳中,他提及你給耶律泰紮針,緩解了他哮喘之症……我看他眼神意味悠長,語氣曖昧不清,竟有試探我之意。”殷岩柏嗬的冷笑一聲,“他最好掂量清楚!”
魏京華聞言一愣,難怪他忽然衝去耶律泰的帳房,甚至還跟外頭的守衛動了手……原來是有人招惹了他呀。
“那耶律鬆石可是打錯了主意。”魏京華主動往他懷裡湊了湊。
殷岩柏凶狠的表情,因為她的動作,立時舒緩了許多。
他抬手摸了摸她柔軟的青絲,“好在他聰明,與耶律嶧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