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是我錯了,我不該帶他回來,更不應該因為他叫你受委屈,叫你生氣。你打我罵我好了,彆跟我置氣,好不好?”殷岩柏放軟了聲音,捏著她的手舔著臉說好話。
這裡若有旁人,必定要驚掉大牙了。
晉王爺從來都是吃軟不吃硬的,從來都是彆人向他求饒,他這麼舔著臉說著好話,向彆人求饒……那真是太陽打西邊兒出來了!
“我沒跟你置氣,我帶著紫麒麟它們過來,原本是要打獵的。耶律泰找了過來,說他有好玩兒的,變戲法似的拿出了彩球,要玩兒蹴鞠。我覺得有意思就玩兒了,並不是跟你置氣。”
殷岩柏悶聲點頭。
“另外,我也沒覺得委屈,覺得委屈的應該是薩利吧?一開始我就跟他說了,他想要的我教不了,我能教得絕不是他想學的,是他自己不服氣。”魏京華語氣淡淡的,“好了,我想說的都說完了,可以回去了嗎?”
殷岩柏欲言又止……他不知道如今這算不算是和好了。
他總覺得兩個人之間,有些怪怪的,氣氛和以前不一樣。
他悶悶的點頭,“好,走吧。”
魏京華翻身騎上他的馬,他遲疑了片刻,也向他的馬走去。
他拽著韁繩,飛身而上,要坐在她後頭,與她共乘一騎。
哪知神色平靜的魏京華卻忽然翻臉,她猝不及防的出拳抬腳,一腳把他踢了下去。
殷岩柏瞪眼看她,“這是不生氣?”
“誰叫你跟我共乘一騎的?!”魏京華眉毛倒豎,神色狠厲,如同被人踩了尾巴的貓。
殷岩柏委屈又不知所措,他是她的丈夫,她騎的是他的坐騎……共乘一騎怎麼了?
魏京華卻翻身下來,“你的馬,還給你!”
她把韁繩摔在他身上,領著獒犬一家三口,徒步回去。
殷岩柏剛散去的氣,忽而成倍的聚在他胸腔裡。
他步子一錯,身形快似閃電,唰的出現在她身邊,一把鉗住她的腰,把她抵在一旁的樹上。
連魏京華身邊的三隻獒犬,包括紫麒麟似乎都嚇了一跳。
他不管不顧的低頭吻住她的唇。
她掙紮反抗,他卻把她抵在樹上,不給她逃脫的機會。
即便她發了狠,咬破了他的嘴唇,他卻任憑血腥味兒在口中蔓延,攻勢越發猛烈。
魏京華要摸出針來,他卻鉗住了她的兩隻手,封鎖她一切的機會。
魏京華似乎已經用儘了招數……
殷岩柏也在一係列的動作中,發泄了他的怒氣,更在她綿軟甘甜的嘴唇上,嘗到了甜頭兒。
他終於略略放鬆,掀起眼皮……
“你……你彆哭啊……”
看到她的淚,他立即就慌了。
他一隻大手攥住她兩隻纖細的手腕,另一隻手笨拙的擦著她的淚。
“彆哭彆哭,我錯了,真的錯了。回去我就把薩利剁了喂狗,不喂貢布,喂彆的狗。喂豺狼,喂禿鷲,彆哭彆哭……”
他越擦,魏京華的淚反而越多。
她不說話,就那麼默默的看著他。
殷岩柏心虛的一塌糊塗,他有點兒懵。魏京華是什麼性情,他再清楚不過,就算挨上一頓板子,她都未必落一滴淚。
可現在,因為他……他說要保護好她,他說要照顧她一輩子。卻把她弄哭了。
連他看不起的耶律泰,都曉得要哄她開心,逗她笑。
他作為丈夫,卻隻會叫她傷心落淚……能怪彆人趁虛而入嗎?隻能怪自己蠢笨無能吧?
殷岩柏正懊惱自責之際。
卻覺得有誰在扯他的褲腳。
他低頭一看,竟是星辰。
星辰齜著一口尖利的小白牙,使勁兒的扯他,“汪——”
“它要帶我上哪兒去?”殷岩柏有些狐疑。
星辰似乎對他——點了點頭?
或許是他眼花了吧?
殷岩柏鬆開了魏京華一隻手,但她另一隻手腕還牢牢的攥在他虎口裡。
完全鬆開她?
開什麼玩笑,他雖然遲鈍些,卻也沒那麼蠢,他的問題還沒解決呢,完全鬆開她,她跑了怎麼辦?
這樣叫他打心眼裡喜歡,已經認定了終生的女孩子,跑了他上哪兒找去。
寧可被她打一頓,也絕不鬆開她!
他拽著她,跟著星辰跑了一陣子……
“噓——”殷岩柏腳步一頓,側耳傾聽。
前頭除了潺潺的水聲,似乎還有人竊竊私語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