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之公子昭昭!
“可有皇室中人參與其中?”林昭偏頭問道。
穆堇也不賣關子了,回道“這明麵上的線索倒是指向了忠順。若說忠順參與其中,我是信的,可要說他主導了這一切,那還是缺了點實質性的根據。”
“倒不是證據吧?”林昭嗤笑了一聲“忠順哪有這個實力能布下這麼一張天羅地網?”
林昭道“若真是梟雄,當年就不會用裝傻充愣的招數來應對老聖人的抬舉了。如此好的一個機會,若他能把握住,借此收攏人手埋下暗線,那上麵兩位爭的你死我活之時,坐收漁翁的就不一定是你皇兄了。”
自入了國子監,林昭成長的更快了,每一次的見解都能讓穆堇刮目相看。他眼神深邃地看著林昭,等著他的下文。
林昭繼續道“就是最後失敗又如何?好歹轟轟烈烈這麼一場,好歹努力爭取過。我相信,即使失敗,他的人格魅力也會吸引到更多的追隨者。而不是像躲在地牢裡的老鼠,隻有無儘的陰暗和發臭的腐物作陪。”
穆堇微笑著歎道“並不是所有人都有這份誌氣和膽量的。”
“也是。”林昭道“所以,為了皇位前赴後繼者數不勝數,而聖人卻永遠隻有一個。”
說罷,林昭又忽然想起“對了,堇哥哥你還沒說呢!王妃既然手握證據,那王爺知道了是何反應?你怎會在這個時辰過來?”
“父王剛回了府,就被母妃請回去了,不過這次的先發製人可不太管用。”穆堇道“畢竟王妃手上的東西說服力更強一點。那信箋中還多附了一張紙,詳細描述了成妃幼子身上的胎記位置。”
林昭朝他身上瞄了眼,道“哪兒呢。”
穆堇道“要看?”說罷輕扯了下領口。
“嗷!”林昭迅速捂住了眼睛,又忍不住透著指縫向外張望著。
這小子,穆堇好笑地看這他微紅的小耳朵“在想什麼呢?”他鬆了鬆領口,撥開披著的長發,露出脖子後方的一枚花朵形狀的胎記。
林昭訕訕的放下了手,湊近看了看“這形狀好特彆。”說罷伸出手指輕輕碰了碰。
穆堇敏感的地方冷不丁被碰了下,不禁渾身一顫。他側身抓住了那隻亂動的手,“據說就是因為它像花的樣子,才會給我起名為堇。”
堇,是一種很美的花。
“那後來呢?”林昭問。
“我的胎記,也隻有親近之人才知曉。外人能描繪的這麼清楚,父王自然對此起了懷疑。”穆堇道“母妃說,畢竟時隔多年,成妃幼子到底有無胎記,不是外人一句話就能坐實的了的。父王聽了覺得很是,不過事關子嗣傳承,他說等不及明天了,今兒個就要入宮去向老聖人求證。”
又道“我見他出了府,就過來了。”
林昭道“此去,東平郡王雖從此以後少了個兒子,卻也不虧,畢竟他養的可是真正的皇子龍孫,老聖人那可要記他這個人情的。”
“若是從前,這話不假。可是如今,我的出現隻會成為老聖人掣肘聖人的棋子。”穆堇道。即使總有曝光身世的一天,他也不希望是現在。
如今敵暗我明,覬覦皇位之人蠢蠢欲動,他會成為皇兄的軟肋,威脅到皇兄的安危。
“也是。”林昭道“希望聖人有應對之法,能暫時穩住他。”
第二日清晨,永康侯府的大小主子們陸續起身,丫鬟仆從們緊鑼密鼓地往來於各屋之中,行動間不聞絲毫異響。
主院內,永康侯張開雙臂,方便丫鬟們給他更衣。
侯夫人看了眼桌上特意多備下的茶點,在一旁問道“侯爺不用完早膳再出門?”
看著丫鬟把最後的飾品給掛到腰上後,永康侯邊抬手調整衣袖,邊回道“不了,夫人自個兒用吧,我直接去姑祖母那了。”說完,也不顧侯夫人的臉色,徑直就出了門。
侯夫人自出嫁以來,雖早已習慣這樣的相處模式,但是心中仍有不甘“又不是正經生他養他的老太太,何必每日裡都巴巴兒地趕去陪這陪那的。”
侯夫人的貼身丫鬟鬆音勸道“侯爺是個頂頂孝順的,這也是侯爺的一片孝心呢。”
“隻是姑老太太而已,若老太太還在,那叫我端茶倒水親自侍奉,我也是願意的,就是看不慣她一個出嫁女,還總想著指使娘家的爺們。”侯夫人麵露不屑道。
“可奴婢聽說,我們侯府往上數三代,都與這位姑老太太關係緊密,也不是獨侯爺一個這樣。”鬆音一邊回話,一邊手中不停,把床上的被褥都給鋪整齊了。
“你知道什麼?”侯夫人道“你道我們府上為何銷聲匿跡這麼多年,甚至除了侯爺,再無一人入朝為官,還不是這位姑老太太乾的好事!當年若不是她牽線,我們府上又怎會卷入先太子一案中,不得已才淡出了一流世家行列。”
“這……”鬆音直起了身,回頭奇道“可奴婢還聽說,太醫院中有一位太醫也姓荀,好像與我們侯府頗有淵源。”難道隻是以訛傳訛,這位荀太醫其實與永康一脈的荀氏並無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