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許滿滿決定還是告訴江木森。
“我和林老師早就說好了,一起過年。我們會一起去福利院,和孩子們一起包餃子,因為去那邊做過慈善活動,所以和福利院也就熟了,我已經跟院長說好了,我們會一起過去的,所以這個時候反悔有些不近人情了。”
江木森呼了一口氣,看在這個女人有考慮自己心情的份上,他似乎隻能答應。
不對,就算他不答應,許滿滿也不會因為他不答應就不去吧。許滿滿什麼人,江木森很了解。
可是,想起林春生種種行為和言語,江木森又怎麼放心得下。
一邊是答應了家人,一邊是擔心許滿滿被林春生給拐走,江木森頭疼。
“你們什麼時候去?”
“明天下午吧,大概五點左右。可能會在那裡幾個小時,因為我們要陪孩子一起寫春聯,寫福字。”
幾個小時……從傍晚到晚上。
江木森嗯了一聲。
許滿滿不知道這家夥究竟什麼意思。
真是見了鬼了,怎麼自己突然間變得這麼在乎這個男人的心情和心思了。
許滿滿搖了搖頭,要自己清醒一點,“所以,朋友,你倒是給個話呀,要不你還是留在家裡吧,我保證,過完年,你說讓我來接,我絕對二話不說,直接奔來。”
“不。開車,出發。這離明天下午還有這麼久呢,我就想呆在你身邊。”
許滿滿呼了一口氣,“可是,我今天約了陳爽啊,我們有大事要商量。”
“你約你的,你聊你的,我就在你家等你回來,哪兒都不去。”江木森裝出一副乖巧的樣子。
許滿滿忍俊不禁,真是受不了這個磨人的男人了。
可這種感覺,卻讓許滿滿有一種從未有過的踏實感。
以前何正君對她好的時候,她隻覺得戀愛就是一件浪漫的事情,何正君給她的感覺就像他在電視裡看到的那樣,滿足了她對戀愛所有的期待,所以她才會淪陷。
江木森給她的感覺,從來就不是浪漫,而是真實,隻是她之前一直都是抗拒這樣一份好的,她總是懷疑江木森隻是想玩玩她而已,或者說,是因為她和他身邊的那些女人不一樣,他才總是想要靠近她,撩撥她。
現在拋去對江木森的成見,再去感受這個男人說出的一些話,還有他的一舉一動,許滿滿覺得心裡挺暖呼呼的。似乎被前一段感情掏空了的心在一點一點地圓滿回來。
那就讓他跟著吧,有這麼個帥氣的男人跟著,那感覺好像還挺好的。
江木森一路都在唱些什麼好日子啊難忘今宵啊之類的歌,許滿滿也就一路咧著嘴笑,過了這麼多個年,許滿滿頭一次覺得這些歌裡寫的喜慶好像真得挺能感染人的。
快到許滿滿住處的時候,許滿滿的弟弟打來電話。
她和她弟感情一般,從小她就羨慕嫉妒他能無條件得到父母的寵愛和放任。小時候,他們根本沒有吵過架,並不是他們關係有多好,而是許滿滿根本不敢,爭過那麼一兩次東西,結局都是她被挨打挨罵,她弟弟隻需要一哭,所有的錯就都落在她頭上。
漸漸的,她也就習慣了,她弟要的東西,她再喜歡也不會去爭,她的東西,隻要她弟弟想要,她絕對不敢說半個不字。
隻要不挨打,什麼都好說。
這就是她在家的那些年過的日子。
後來,出去讀書後,她和弟弟之間更沒有機會培養感情了。
她出來工作後,弟弟上大學,每個月唯一的幾次電話,就是她弟弟沒錢了,打電話向她要錢。
眼下這個電話,讓許滿滿很忐忑,當著江木森的麵接電話,如果還是按以前的話,想必又是一個冷漠的電話。江木森聽了,會不會多想呢。
可不接電話,也是不行的。
許滿滿硬著頭皮接了電話。
“喂,許平安,怎麼了?”
“媽說你今年過年不回家,那你去哪裡過年?”
“公司值班,有年夜飯,不用擔心。”
出乎許滿滿的意料,她弟弟居然主動關心她了。
“我有個事,想跟你說。我這不是剛找到工作嗎,工資都付了房租,我身上就沒錢了。”
許滿滿暗自冷笑,果然……
“你想要的多少錢,直接說吧。”
“過年嘛,總要花點錢,如果有個千的,應該夠了。”
“好,我知道了,一會給你轉。”
話一說完,那邊連聲謝謝都沒有,直接掛了。
曆來如此,許滿滿早就習慣了。
隻是,掛完電話,許滿滿心裡頭一陣憋屈,心裡頭就那樣堵著,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