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家嫡女!
……
在姬家那麼多年,即便深有感觸,卻還是從彆人的嘴裡,聽到姬家的事跡,那種感覺太微妙,也太感動。
最起碼,姬家的付出,並不是沒人關注的。
“爺?”
折袍叫了幾聲,都不見自家爺回應,想到自家爺可能也被剛才那女人的話感動到了,忍不住抽了抽鼻子,就在他剛要說些什麼的時候,就又聽到一聲“嚓哢——”。
猛烈的一聲。
麵前的枯樹沉重地倒在了雪地裡。
男人一身青衫,仿佛雪一般地從樹上飄落,落在地上。
折袍頓時有些傻眼,看著地上的那棵樹,又看了看自家爺。
“折袍。”男人忽然叫了他一聲。
折袍連忙回神,應道“爺?”
“殺了她。”
他的話一字一頓,殺意分明,不比方才的殺意削尖多少。
折袍一愣,頓時有些不明所以。
殺?為什麼殺?
“今天放過她,從明天開始,殺她,我倒要看看,她引以為豪的姬家會不會救她!”
手裡的雪扇擊倒了枯樹,卻未有半點瑕疵。他目光冰冷,字句儘是咬牙切齒。
姬家。
就算姬家如她所言,哪有如何?
整個姬家精忠報國,還不是要淪為權利的犧牲品?
越是如此,他對於葉桑所說的一切,就沒由來的憤恨。
語落,他轉身離去。
身後,折袍看著他遠去的背影,腦子有些轉過彎,等反應過來之後,念及之前他要彙報的事情,連忙追了上去,喊道“爺!”
京城來信,說是祺貴妃中毒,三皇子被陷害是凶手,被皇上打入大牢,事情有點大條。
而容城,恐怕他們也呆不了幾日了。
……
而不遠處,院裡的大樹傾倒,驚動了不少人。
“公子,梨園那裡……”從梨園回來,小廝低聲地在陳子居耳側低語了幾句。
樹倒下不是大事,但是醉風樓的宴席因為葉家四小姐的失蹤的事情,進行的並不順利,陳家上頭的人頗有不滿。
陳子居倒並沒有什麼不悅,等宴席退下,並沒有去尋姬長夜,而是自己留在了書房。
醉風樓是陳家在容城的產業,自然會有屬於自家人的一片天地。
聽著小廝的話,陳子居輕聲笑了一聲,手裡的手筆沾了幾許黑墨,淡淡道“出了這樣的事情,你覺得誰會有心情去理會梨園的事情?”
梨園屬於天字號最尊貴的院落。
陳家自然不敢懈怠,但敢說這番話的人也隻有陳家的三公子了。
小廝頓了頓,思忖了一會兒,轉了話題,說道“葉家四小姐剛才從梨園出來,我們也是剛發現,之前管事進去詢問,並沒有察覺到異常。隻不過,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到底傳出去不好,三公子,我們要將這件事情壓下嗎?”
“哦?”對於葉桑會和姬長夜在一起的事情,陳子居倒是覺得有幾分意思,他放下毛筆,唇角含笑,案上,一副寫意的山水畫躍然於紙,氣勢淩然,
他看了看,最後卻用拿了大豪沾了黑墨在畫上揮墨了幾下,直接將這幅畫給毀了。
陳家三公子的畫價值千金,卻在他自己手裡毀得乾淨。
“那又如何?”將畫扔進畫筒,陳子居輕描淡寫地反問了一句。
葉家四小姐名不副實,但並不代表他對她有多在意。
更何況,如今和姬長夜有婚約的人是葉家四小姐,和他又有什麼關係?
如今,這兩個人搭在一會兒,也隻能說,有緣分罷了。
隻不過……
說話間,他腳步向外,朝屋外走去,邊走邊說道“梨園的樹找人清了……”
身後,小廝應是。
剛應下,就見陳子居忽然在門檻兒處停下了腳步,他似是想到了什麼,扭過頭問道“聽聞,今日傳與葉家四小姐通奸之人的手頭上有塊上好的白玉?就算是在容城也難得一見?”
他有收藏玉的癖好,眾所周知。
小廝不以為然,點了點頭,說道“確實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