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諾生於一九九一!
許諾已經明白自己在目前這個環境恐怕很難善終了,索性聽之任之。
果不其然,周圍幾乎所有人豆對她表示了不配合以及躲之無恐不及的態度,許諾索性戴上耳機,聽聽音樂,做一些最後還沒完成的工作,直到離最後一天上班還有兩個星期,蘭蘭早已不再給自己安排新的任務,當然也不再雨自己說話,兩人形同陌路,氣氛壓抑詭異極了。
一個中午,蘭蘭的老板法國男人正打算下樓喝咖啡,被許諾叫住了。
“我可以和你一起喝杯咖啡嗎?”許諾問道。
“啊,當然可以。”他非常溫和的回答。對於這個老板,還是有一些可圈可點的優點的,他認真負責,態度永遠良好溫和,這是他之前剛剛工作時做西餐廳服務員養成的職業習慣,如今身居中層,依然謙卑,不過,很可惜的是,他並沒有因為良好的態度和謙謙君子的禮貌而得到應有的尊重。在這個崇尚另一套所謂生存智慧的體係裡,他在背後被貫之以出身卑微沒有底氣的名頭,從而引來了更多的不尊重和挑釁,據說他曾被一個女銷售在辦公室裡當麵被罵哭過。
不過看看他臉,倒是比較像隨時會哭的表情,與此同時,他的謙卑的另一麵,則是完全沒有公道和正義的視角,從這個角度講,他也同樣失去了許諾的尊重。就是這樣的一個老板,帶領著那樣一個人群,所以許諾越發覺得,離開已經是不二之選。
甚至她開始重新思考之前為了提早下班免於無休止無意義地修改文案時那句信口胡謅的借口竟然一語成誡,無比貼切地描繪了自己現在所麵臨的問題。
那個借口是
美不能從非美中產生。也不能進化。
所以,以許諾的人生觀,這個地方,是沒有美了,如果繼續待下去,等待自己的,隻有白沙在涅,與之俱黑。
“你最近怎麼樣?”法國人突然問道。
“還好。”許諾回答,她知道多說無益,挺是一個沒有主心骨的人,也不可能有任何正義感和氣象,他唯一的生存智慧,便是用良好的態度和勤奮的努力讓彆人對自己友善一些。
“哦,那就好。你最後一天工作日是什麼時候?要不要搞一個送彆派對?”他一如既往地友善地說道。
“啊,不需要了。”許諾連忙回答。她無法想象那些從前貌合神離現在貌不和神離的人湊在一起開派對會是多麼尷尬的場麵。
“我有一個請求。”許諾說道,“不知道按照公司規定的流程,能不能實現。”
“嗯,你說。”法國人耐心地回答。
“我想立馬結束工作,以最快的時間,而不是等到兩周以後。目前我已經完成了手頭所有交接工作,再待下去也沒有任何意義,並且還浪費了公司的人員開銷,你說對吧?”許諾問道,他真的對這個地方,已經完全失去興趣了。
“哦,這個按理說是不可以的,但是如果你非常想儘快離開,我可以幫助你實現。”他溫和地回答,一如既往地與人為善。
“嗯,非常感謝。”許諾回答道。
很快兩人回到了辦公室,許諾便開始收拾東西,準備下午離開,她突然感到了一陣輕鬆,那是一種,完全自由的快樂。下午的陽光透過百葉窗照進來,許諾感覺這個下午,是她回國工作以來,度過的最快樂的下午。
很快法國人群發了郵件,意思是許諾因私人原因提前離開,並且已經圓滿完成了份內工作。眾人毫無反應,但是許諾知道,在排除了自己的群裡,他們正在進行著激烈的討論,這是他們的慣用伎倆,不過許諾毫不在意他們飛快的打字在說些什麼,或許隻是迷茫和恐慌,終於排擠走了一個,那麼今後的生活呢?
難道會因為排擠走了一個人而得到更快的晉升或者更和諧的辦公氛圍嗎?絕不可能。以許諾的觀察,這種情況接下來基本上是小群體會再次尋找一個群體攻擊的目標,基本標的會是職彆普通的新人群體中看起來閃光店最多日後威脅和隱患最大的那一個。
他們大概已經選中了。或者等通過麵試新來的人,立場害人,有些人不需要做錯什麼,隻需要站在某一個立場,便可以招徠很多麻煩。
不過這些,目前為止,對於許諾已經毫無意義。他隻感覺到了一身輕鬆,桌子上還有之前訂的一些奢侈品護膚和彩妝,由於訂的過多自己恐怕一時半會用不完,索性送給你身邊那幾個正埋頭再小群裡熱烈討論自己的人。
他們接到這些小禮物時竟然露出了不安和赧然的神色這令許諾感到驚訝。
她以為他們是完全無意識自己再做惡的人,但實際上,排擠你的人,比誰都知道你的無辜。
許諾收拾好一切便離開了辦公室。
外麵的陽光大好,又是新的生活,雖然不知道接下來做什麼,但是她對於自己的選擇毫不後悔。
抱著箱子回到家中,已經累的氣喘籲籲。
“怎麼這麼早下班啦?”吳憂正坐在秋千椅裡悠哉悠哉地打著遊戲,一如既往地快樂自由。
“嗯,徹底離開了。”許諾回答道。
“你說什麼?不是還有最後兩周嗎?”吳憂問道。
“嗯,沒勁,提前結束了。”許諾回答。
“哇塞!恭喜啊!”吳憂開心地蹦了起來。“我看看你的箱子裡都有什麼,看看我們的許諾小姐每天過著什麼樣的工作生活。說著便饒有興趣地翻著她的箱子,她則聽之任之,走到吳憂剛剛坐過的秋千椅上,癱倒在裡麵。
“你還玩這個,幼稚。”吳憂手裡拿著一個迷你版的北歐積木玩具,無奈地搖搖頭。他一件一件地從許諾箱子裡把東西拿出來一一擺在桌子上,最後卻發現了一個令他十分吃驚的鏡框,裡麵正是自己每天精心培養的小盆栽。
“哇,你什麼時候做的?”吳憂拿著相框望向許諾,她很開心自己的小盆栽們有這樣的待遇。
“好久了。”許諾說著,閉上了眼睛,打算小憩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