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暈發誓,她真的沒有逗弄宿岐的意思,但是宿岐好像被她嚇到了,也可能不是嚇到,反正就是不太搭理她,一見她就裝作很忙的樣子。
朝暈不太理解,最後冥思苦想之下覺得對方是被自己嚇到了,在為數不多的良心的催促之下,勉強去哄人。
“我不是故意嚇你的,誰知道你那麼膽小。”
宿岐:“……”
“這樣吧,我請你去二樓看電影怎麼樣?看我珍藏多年的倫理恐怖電影《貞子參軍戰鬼子》。”
“……不看。”
“看唄看唄!看唄!都沒有人陪我看過。”
?
合著還是他陪她啊?
“不看。”
“鐵石心腸的人!”
“嗯。”
朝暈衝他做了個鬼臉,剛要說他不識好歹,手機鈴響了。
“女人過了40歲就要明白,女人最應該愛的就是自己。不管彆人說什麼……”
朝暈的手機鈴聲,是雞湯。
宿岐聽了都不知道要擺出什麼表情了,看著朝暈小跑到櫃台那裡拿自己的手機,而後眼睜睜地看到她剛一看到亮起的屏幕上顯示的名字,就驟然僵住的臉色。
看得出來,她和屏幕對麵的人關係應該不是很好。
宿岐原本要離開避嫌,不過朝暈似乎並不介意他聽到,手指一滑,放在耳邊,語氣是故作的隨意:“喂,爸。”
她的父親。
宿岐對她的父親有點印象,他們隻見過一次,是在他來洛家的半個月之前。
男人和他之前認識的那些人沒什麼不同,麵對他依舊是看不起但又不得不擺出尊敬的模樣。因為生意性質原因,他似乎很少回家,朝暈母親早早離世,根據他的觀察,朝暈和他應該親情淺薄。
他還在回想,朝暈聽著屏幕對麵的男人的話,已經慢慢皺起眉頭了,這個時候語氣還算平和,耐心解釋:“你都知道了?車禍那次又不怪我,那是紀劍先說我的——小婉更不關我的事啊,周玄風那次先說我不愛聽的話的——”
她突然瞪大眼睛,話鋒急轉,分貝陡然拔高:“什麼叫都是我的錯啊?!我找事嗎?你到底了解始末嗎你就開始說我?”
她猛地閉上嘴,意識到自己似乎還是無法接受在宿岐麵前袒露這麼過激的她,男人嚴厲的打壓和批評讓她的心情越來越差,她抓著手機、踩著拖鞋,往外麵的花圃衝去,一邊衝一邊攻擊力極強地和她爹吵架——
“你老糊塗了吧!你瘋了是不是?什麼都能和顧家掛上鉤?顧家嫌棄我就嫌棄我唄!”
聲音越來越遠,但是聽得出來音量越來越大,每一個字裡都飽含滔天怒火。
“你才潑婦!你是潑夫!你全家都潑夫,你家除了我都是潑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