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霽需要自己修養一段時間,不過一旦熬過這道坎,他的恢複能力就會大大增強,徹底好全也隻是四五天的事。
等到他好得差不多了,先是去把占了兩隻仙鶴的巢的雪絨和兔子移出來,結果發現那隻背被朝暈塗成淡淡紫紅色的小兔子受了仙鶴的靈氣影響,居然萌生了幾分靈智。
當然。絕對有他之前讓它代為傳話的因素在,可能當時它就開了竅。
他覺得這消息需要告訴朝暈,他覺得她一定會開心的不得了。
他下了山去烈虹場,遇上了竹清他們,好賴寒暄了幾句話,他便問朝暈在哪,然後得到了一個響亮的結果——
“小師妹啊?罰禁閉已經罰了三天啦!”
桑霽:?
他不是才休息了四五天嗎?
——
禁閉室裡隻亮著五盞長明燈,其他的也沒什麼了,大到有幾分空曠,中央是青尊五行陣,再中間是一個小姑娘。
朝暈蹲著,摸了摸肚子,覺得好餓,又打了個哈欠,覺得好困。
唉!早知道她就下手輕一點好了!這樣她和陳肅就算是鬥毆,陳肅也要在隔壁禁閉室待著,她每天不順心了就能大著嗓門再對著隔壁罵一通。
想著想著,她突然覺得背後涼颼颼的,搓了搓手臂,以為又是那群閒得蛋疼的看門弟子,不耐煩地跪在地上,擺了擺手:“行了行了,跪下了跪下了,能不能不要隨便進我的禁閉室?傷害到了我的自尊懂不懂?你們再這樣我連著你們一塊兒打啊。”
來人沒有被嚇到,沒動。
朝暈更氣憤了,覺得自己的威名削弱了不少,剛要大喊一句“快給我滾蛋”,從後麵探出來的一隻手直接捏上了她兩邊的臉蛋,那力道有點重,幾乎可以說是掐,帶著點又愛又恨的滋味。
朝暈這才後知後覺地聞到了雪鬆香,她被那隻手掐著臉仰起頭,看到了桑霽帶著不知名情緒的臉,一下子就彎眸笑出來了:“哎喲!大師兄呀!”
她指了指不遠處簡陋的小桌子上剩的半碗米飯:“要不要吃點什麼?不用拘束,來這兒跟自己家似的。”
桑霽沒笑,就探著腰,張著漆黑幽深的眸子盯著她,讓她不由得生了點緊張,吞咽了下。
他不語,挪開視線,把另一隻手上的糖葫蘆塞進朝暈手裡,兩隻手掌下移,箍著朝暈的肩膀把她拉起來,自然而然地垂下腰,給她拍裙擺的塵土。
朝暈站在原地,和桑霽後麵的兔兔大眼瞪小眼,又看看一言不發的朝暈,擰了眉,悶聲道:“你是不是也是來罵我的?”
燼明真人來說教她,說要關她一個禮拜,磨磨性子。莞淩也來過,雖然不算是說教,也勸她以後不要意氣用事了。
桑霽還沒說話,後麵的兔子居然說話了,軟軟糯糯的:“不舍得罵你,怎麼舍得罵你。”
朝暈:!!!
桑霽僵了一瞬,若無其事地站直身子,剛要開口,卻被朝暈搶了先機,笑嘻嘻地問:“你的心聲啊?是不是你的心聲?”
“……”桑霽移開眸子,白玉似的臉龐暈上了淡淡的粉,他避而不答,問:“為什麼和他打架?”
朝暈彆開頭:“就是想打,沒原因,你想罵就罵。”
桑霽看她半晌,最後說話的語氣簡直像是歎息:“隻是說我兩句,不必掛在心上。”
要是彆人說我兩句她就要打,她怕是早把天璣宗打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