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太陽徹底落到地平線下之前,兩個人拍拍屁股,從原本的小路下山。
苑苑很擅長通過天色來推測時間,當最後一縷陽光消失,她們二人已處於山腳的位置。
二人揮手告彆,各回各家。
在荒廢的苑苑家中,花槐什麼線索都沒有搜查到。
如今,苑苑活生生的出現在她眼前,沒道理不跟去上看一看。
村莊中的地麵,雖然仍是泥土地,但沒有任何乾裂的跡象。
苑苑一路回到家中,花槐也就跟她回到家中。
豈料,剛進門就有一隻手揪住她的耳朵,“今天一天跑哪去了?家裡的活都沒人乾了,我一個不注意,你就想著偷懶是不是!”
苑苑疼得踮起腳尖,那隻手的主人卻把手抬的更高了。
儘管很疼,她卻沒有哭。
而是抬起腳,重重踩在對方的腳麵上。
直到對方鬆開,她揉了揉耳朵道:“今天的活,我早就乾完了。”
“你彆一天天的揪著我不放,我是從你肚子裡出來的沒錯,但我也有好好乾活。”
“彆總覺得我欠你,又不是我讓你把我生出來的。”
話落,她兀自跑到後院裡,毫不理會對方氣到的跳腳行為。
花槐想要跟到後院去看看,不料畫麵一轉,室內的擺放變動,連眼前的角色都變了。
同樣是晚歸,阿瑛和苑苑的待遇截然不同。
阿瑛的母親會關切的詢問:“這麼晚回來,是不是餓了?”
一個熱乎乎的饅頭遞到阿瑛手中,“桌上有菜,配著吃。”
阿瑛笑著接過饅頭,坐到桌前,小口小口吃著。
室內的燭光,讓人覺得很溫暖。
四周的景象暗淡下來,花槐又站到了山腳下。
青山迅速頹敗,河水迅速乾涸,太陽東升西落,不知經曆了幾個輪回,期間沒有降下過雨水。
速度太快,地麵在她肉眼可見的速度下缺失水分,繼而乾裂開來。
隨著乾旱來的,是夜晚土地中湧動的蟲類,在沒有燭火的時候,它們會從地底下翻湧而上,蠶食人類。
因此,有好些村民喪命。
一連串的遭遇下來,使得村民們苦不堪言。
這時,村長召集村民們,將一個古老的祭祀方法,推到他們麵前。
起初,村民們是不信的,需要以人命為代價,供奉夜間湧出的那種蟲類,並將這種蟲類稱之為神,實在太過荒唐。
可隨著時間推移,天空依舊不肯降下雨水。
沒有雨水,土地乾旱,他們就無法種植,無法收獲糧食。
當儲存的水和米糧告罄,他們開始思考,村長話語中的可行性。
最終,他們準備進行村莊中的第一場祭祀。
祭祀之前,村長取來簽桶,裡麵放滿了折疊好的簽紙。
“為了公平性,我們用抽簽決定祭品。”
“祭品是為了我們全村人犧牲,所以在雨水降臨後,大家要為祭品家中提供一年的米糧,以作撫慰。”
“對此,大家有意見嗎?”
到了全村人的存亡時刻,犧牲掉其中一個人,似乎是件劃算的買賣。
全村人提供一戶人家一年的米糧,不是一件難事,沒有村民提出異議。
簽筒在村長手中晃動,一張簽紙掉落在眾人眼前。
村長撿起那張簽紙展開,念出的名字令阿瑛和她的母親如遭雷擊。
阿瑛當場哭出聲來,“娘,我不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