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民們大多用同情的目光看向兩人,唯有一人不同。
那是來自苑苑的目光,不知醞釀了怎樣的情緒,她指著村長的方向,充滿憤怒的開口,“胡說八道!”
她還想說些什麼,卻被她的母親捂住嘴巴,一個字也吐不出來。
接下來幾天,村民們請來外村的工人,進行祭祀前的準備工作。
阿瑛的母親整日發愁,她變賣了所有值錢的東西,去到村長家懇求放過她的女兒。
俗話說,有錢使得鬼推磨。
村長得了好處,當真答應放過阿瑛。
對村民們的說辭,村長也是簡潔明了。
“阿瑛生辰八字不合適,作為祭品不吉利,我們得重新抽簽。”
簽筒再一次晃動,掉出來的簽紙上,卻寫著苑苑的名字。
苑苑,要因阿瑛而死了。
可阿瑛真的好害怕,她真的不想死。
直到進行祭祀儀式,阿瑛都未曾出現在苑苑的視線中。
苑苑嘗試過逃跑,但是沒有用。
連她的母親,都願意她成為祭品,將她整日關在房間中。
她能找到的,隻有遺落在牆角的那一塊石頭。
時間不多了,她需要鋒利的物品。
在這幾天時間內,她把這塊石頭的邊緣打磨鋒利,然後偷偷藏進袖子裡。
祭祀當天,苑苑躲在房門邊上的牆壁後,隻待有人打開,見不到她的身影時,產生片刻慌張。
趁著對方慌張之際,苑苑推開對方身影,像一條泥鰍似的逃離這個家。
如果她要躲避的,僅僅是她的家人,或許能夠成功。
可惜,她的敵人是整個村的村民,注定是要失敗的。
她被村民們抓住,五花大綁帶到一座廟宇中。
廟宇中安放著一座巨型石雕,是那種專門在夜晚出現的蟲類,此刻被放大,一雙眼睛詭異的盯著廟宇中的眾人。
村長發話,“從今以後,這位就是我們的雨神大人,大家得依次祭拜。”
“大家心誠求雨,雨神才會降下雨水來。”
村民們被乾旱折磨,腦子早已無法做到完全清醒,幾乎是村長說什麼,他們就跟著做什麼。
既然村長說祭拜,那他們祭拜就是。
簡直是魔怔了!
正好趁此機會,她用藏在袖中的石塊割斷身上的繩索。
她本來是有逃離的機會,是她的母親,親手送她上路。
“祭品要跑了!”
這麼一句話,鋒利的石塊嵌進苑苑的掌心。
就這麼恨不得她死嗎!
還需要掙紮嗎,她根本掙紮不掉……
重新被捆綁住,丟進一個陶製罐子裡。
罐子裡有好多蟲子,它們啃食著她身上的皮肉,鑽進她的身體,直至啃食到骨架為止。
比起疼痛,她更多的是怨恨。
怨恨她的家人,怨恨全村的村民,唯獨不怨恨阿瑛。
‘阿瑛,你是我最好的朋友,知道你可以平安無事,我很開心。’
‘你不來看我,也沒有關係。’
‘因為,這太殘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