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響之下,令殳嘉禎回視,看見殳文曜收起吊兒郎當的模樣,眸中滿是怨恨之色,衝擊的他心頭一緊。
他毫不懷疑,倘若此刻給殳文曜一把刀,殳文曜真的敢用那把刀捅他。
眼眸肉眼可見紅了起來,血絲攀爬到眼白的位置,啞聲啟唇,想要說些什麼。
終究,空張了兩下嘴巴,又重新閉上。
對帶來的人道“走!”
那行人背影消失不見,殳文曜胸膛劇烈起伏,勉強平息下來。
沈文林拿著醫藥箱來到他身邊,“曜哥,我給你的手包紮一下。”
玻璃碎裂,劃傷了殳文曜的手掌,鮮血順著指尖滴落,他卻未曾表現出任何痛苦情緒。
憤怒,占據全部。
花槐不明白殳文曜的憤怒為何如此強烈,是沈文林包紮好殳文曜的手掌後,悄悄告訴她,一切源於殳文曜母親的死。
殳文曜的少爺身份,不似表麵看上去風光。
他的親生母親,隻是個容貌出色的普通女人,他的父親沒有娶過他的母親。
換而言之,他的母親身份是第三者。
從小到大,他沒有體驗過父愛,一直跟母親生活到16歲的年紀。
突然有一天,她母親的身份被發現了,並爆出孕育有一名私生子。
他的父親不忍親生骨肉流落在外,想要接他們回家。
殳家的正牌夫人,哪裡能容忍這種存在,當即放下狠話,硬是不讓母子兩個進門。
其實,到這裡還能理解,任哪個妻子也忍受不了這種情況存在。
但孩子都生下來了,他父親最後和那位正牌夫人討價還價,兩人各退一步。
殳文曜可以進門,他的親生母親不行。
他不在乎金錢富貴,並不想回到殳家。
是殳文曜的母親為了他往後有更好的發展,跪下來求他,他才答應下來。
從那時起,兩人分開,殳文曜住在殳家,他的母親住在租來的小平房中。
一切轉折,在殳文曜18歲那年,母親在去他學校的路上不小心遇到車禍,搶救需要大量醫藥費。
那時,殳文曜還是個高三學生,平時也沒有獲得零花錢。
他拿不出這筆錢,母親掙來的錢,遠不夠支付這筆醫藥費。
為了母親能夠活下來,他回到殳家,在大雨裡跪了一天一夜,依舊沒有打動他們。
次日傳來噩耗,他的母親離開人世。
同一時間,殳家的正牌夫人、他的父親,還有殳嘉禎三人回到殳家。
原來,他們根本不在家。
這個故事,令花槐感到揪心,但仍有困惑之處。
她問道“沒有打過電話嗎?”
“還有,我聽說有錢人家裡都有傭人,也沒有溝通過嗎?”
沈文林歎道“打了,那一家人的電話,全都打不通。”
“曜哥找他們的時候,傭人強硬攔住他,非說他的父親在忙公事,任何人不能打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