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
元錦萱渾身都是一股麻辣魚頭味。
她的眼睛被辣的睜不開,也看不到自己的狼狽。
“你們全都該死!”
她氣的渾身發抖,一邊勉強睜開火辣辣的眼睛,一邊尋找紀淮的身影,
“淮郎,淮郎,快點兒帶我去洗眼睛。”
“我可是你的妻啊。”
元錦萱看到了紀淮的身影,雙手摸索著要過去。
青衣攔下了她,一巴掌甩在元錦萱的臉上。
元錦萱的身子往飯桌上一撲,滿桌珍饈美饌摔在地上,瓷盤摔的粉碎。
她捂著臉拚命的哭,眼睛倒是好了不少,臉頰卻是腫了起來。
元錦萱回頭,看向紀長安,尖聲的大喊,
“你到底還有沒有禮儀廉恥?三綱五常你不知道?”
“無論如何,我可是你的親阿娘,你縱容幾個丫頭婆子如此欺辱我,你會被天打雷劈。”
紀長安已經被黑玉赫護著,遠離了圓桌,兩人站在這一片混亂之外。
她一臉的詫異,
“你說的這是什麼話?我的丫頭婆子也沒把你怎麼樣,大家不過是失手而已。”
“得饒人處且饒人,不要總是抓著彆人的一點小錯誤不放,斤斤計較不是大家閨秀所為。”
“你不是說你是我親阿娘嗎?為何這些話你都不記得了?”
如果有細心的人會發現,無論是紀長安,還是聞炎峰,對元錦萱的稱呼,都是“你”。
而不是“您”。
敬稱,她根本就不配。
在元錦萱的心目中,她嫌棄這個嫌棄那個,聞炎峰是她的恥辱,紀長安同樣也並非她的期待。
她這輩子所生下的三個子女中,也就那個賢王府的郡主,最得元錦萱的心意。
她將滿腔的母愛都給了那個高高在上的郡主。
泥地裡長大的聞炎峰,和滿身銅臭的紀長安,是元錦萱要除之後快的汙點。
為人母者,做到元錦萱這個程度,她還想得到子女的尊重?
隻怕想得太美了些。
元錦萱被紀長安氣的心窩疼,她淚流滿麵,臉頰被麻辣的菜又燒的通紅,
“淮郎,淮郎!”
“彆叫我!”紀淮爆發了一陣怒吼。
他麵色蒼白轉紅,勃然大怒的那種紅。
在青衣繼續掄拳頭之前,紀淮衝上去,握住元錦萱的手腕。
他將元錦萱從飯桌上提起來,咬牙切齒的問,
“你夠了嗎?”
“你滿意了嗎?看我被你耍的團團轉,這麼多年你在心中很得意是嗎?”
“元錦萱,我真想扒開你的心看看,你到底還有多少事瞞著我!”
他將手裡的女人狠狠的丟在地上,滿眼都是厭惡與嫌棄。
元錦萱錯愕的抬頭,滿身的狼狽都抵不過她此時的慌亂,
“不是,淮郎,你聽我解釋!”
“你解釋?解釋你是怎麼騙我的感情,騙我的錢?”
紀淮把元錦萱從地上拖著,一路往紀家的大門去,他怒不可遏,
“解釋你與彆人都生下了這麼大的一個孩子,卻裝做初婚婦與我恩愛纏綿,說要與我白頭到老?”
“解釋你在我紀家擺弄心計,獨攬專權,欺上瞞下,偷我紀家的錢供你娘家揮霍無度?”
聞炎峰神色平靜的跟在紀淮和元錦萱身後,看著元錦萱被拖行在地上,他淡聲說,
“元家有賢王做靠山,元家從紀家得來的錢,也並非全然用在自家。”
見紀淮停下,回頭望他。
聞炎峰冷懨抱拳,彎腰,
“在下實話實說,多年來,多謝紀公慷慨,既養活了元家,也資助了賢王一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