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進了內門找立春的那個小門童,匆匆的將門外來了道士的事告知。
“阿娘,那個道士好臭,渾身上下都是臭味。”
“就跟那個賴頭身上一樣的臭。”
立春又急忙將道士到了門口的事兒,彙報給了大小姐。
紀長安昏昏沉沉的。
這兩日都是醒了睡,睡了醒。
間歇的清醒片刻,要麼是在處理黑玉赫在家中辦公的瑣事。
要麼是在與黑玉赫歡好。
她提了提神,讓丫頭給她裝扮上,又將纏在腰上的黑蛇拿了下來,放在了床榻上。
“嘶嘶?”
黑蛇微微的抬起頭,血紅色的豎瞳充滿了不滿的看向夫人。
怎能如此?
它才剛幸福不過幾天,人身終於被寶貝控製在了她的視線範圍內。
她就拋棄了它的蛇身。
“夫君,我去見見那個道士。”
“你不許見他,任何人都不許見。”
她怕那個道士會把夫君給收了。
話本子裡,與傳說之中都描述過道士的厲害。
紀長安從不敢小覷任何道士。
尤其這個道士前不久還和秦太妃、賴頭一起聚了。
明顯他出現在這裡妖言惑眾,就是衝著黑玉赫和紀長安來的。
“嘶嘶。”
黑玉赫不同意,但紀長安彎下腰,在它的腦袋上親了親。
她哄著他,“夫君不是說,從此往後都聽我的嗎?”
“這才過了多久,夫君就要食言?”
被輕鬆拿捏的黑玉赫,軟軟的趴下了它的蛇腦袋。
吐著蛇信子,孤單寂寞的看著夫人轉身離開的背影。
就在夫人即將跨出寢室的門時。
黑玉赫的蛇身往一晃,化為一道黑色繚繞的煙霧,落到了夫人的手腕上。
紀長安在走動,並未發現手腕上不知何時,戴上了一隻黑色的蛇形玉鐲。
她走在回廊上,身後的青衣便道:
“那個道士與賴頭是相熟的,兩人當年都住在聞家村附近。”
“聽說很是不好惹,看到了他們都要避行。”
青衣的消息,都是向蛇族打聽來的。
但如今上了點年月的蛇族,都拖家帶口的住在了帝都城內外。
外地的那些小蛇族,攏共也沒活幾年。
尤其是聞家村的蛇,幾乎消失殆儘。
留下一些成不了氣候,連靈智都沒開的小蛇。
青衣也問不出什麼來。
所有稍有些眉目的蛇,都是聽靠近聞家村地界的小蛇說的。
說這兩人很可怕,說這道士和捕蛇人很厲害。
說這兩人組合起來,堪比君上的戰鬥力。
大家你傳我,我傳你,把道士和賴頭的本事越傳越玄乎。
說得青衣都有些憂心忡忡了。
“大小姐,咱們要不去深山裡避一避?”
紀長安的步子頓了一下。
心不斷的往下沉。
避?
能避到哪裡去?
就算是避到天涯海角,那個道士和捕蛇人若刻意的盯上了阿赫。
也會上天入地的把阿赫找出來。
還不如趁著現在,她去與他們會一會,找個機會把他們都解決了。
紀長安的目光遠眺,眉目間的蛇形花鈿隱隱散發出一抹黑氣,
“不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