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屋子都是雄黃的味道。
紀長安怕的要命。
她急忙撲過去,抱起黑玉赫,又吩咐帶來的丫頭們,
“把這屋子裡裡外外全都清洗乾淨,該燒的都燒了,不要留一點雄黃的味道。”
腰身被黑玉赫箍住。
紀長安的話還沒有落音,就被夫君卷住帶離了紀府。
立春快步從院子外麵進來,一把抓住了青衣的胳膊,著急的問道:
“青衣,你有沒有見到雨水?”
那兩個狗東西進了紀家的內院。
立春也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麼事,隻聽小丫頭來報,她便急匆匆的彙報到了大小姐處。
結果她一路過來,都沒有見到雨水的蹤跡。
也不見那兩個妖人。
立春害怕那兩個妖人已經抓了雨水離開。
她急瘋了。
雨水,雨水,如果沒有了雨水,她該怎麼辦?
青衣眨了眨眼,清脆的說,
“立春姐姐不著急,雨水被姑爺派出去了。”
“為你們那兩個兒子督戰,今次那兩條小東西主攻。”
立春頓時傻了眼,“啊?”
她和雨水的那兩個小門童兒子,其實也是認的莫名其妙的。
但這兩個小兔崽子真的很聽話,也很孝順她。
雖然有時候傻裡傻氣的,但他們將立春真心的當成了阿娘。
人都是感性的。
立春後來也想通了。
她這輩子與雨水能夠相守幾十年,可能不會有自己的骨血延續。
那收養這兩個孩子,也算是人生的圓滿了。
她知道這兩個孩子練過武。
可是剛剛青衣用“條”來稱呼她兩個兒子。
立春有點兒結巴,“主攻,攻,攻誰?”
“就那兩個招搖撞騙的人妖啊。”
青衣說得義憤填膺,雙手叉腰,
“整天說我們是蛇妖,蛇妖的,呸,我看他們是人妖才對!”
九州萬族,生命又不止一種形態。
但凡生靈開了智,那都該與眾生平等。
哪有蛇族就是妖,人族就該高高在上的呢?
更何況,人族除了一顆精明算計的腦子外,也沒有任何彆的優勢。
規矩反而還挺多。
立春的身子晃了晃,嘴巴張的能塞下一顆雞蛋。
雞蛋......她猛然將嘴閉上,上下打量一番青衣。
最後,她將青衣拉到角落裡,小心翼翼的問,
“青衣啊,你,你也是......”
立春抬起一節手臂,做了個蛇滑行的手勢,"蛇?"
青衣雙手叉腰,鼻梁高仰,一副驕傲的小表情,
“當然了,立春姐姐要看我的尾巴嗎?”
她的背後,一條巨大的青色蛇尾蜿蜒而上,甚至還湊到了立春的麵前,打算與她貼貼。
立春立即手忙腳亂的摁下那條青色蛇尾,
“等等,快點收起來,彆給人看見了。”
“這裡這麼多人。”
她的小心肝都快要嚇出來了。
青衣這個傻丫頭,就這麼在光天化日之下,把自己的原型露出來。
她身後的屋子裡,還有很多的丫頭在清洗姑爺的書房啊。
天呢。
立春喜歡青衣,她好怕傻乎乎的青衣露餡。
青衣滿不在乎,“沒事沒事的,咱們家除了你們四位姐姐和大小姐、老爺、蔡姨娘、聞大人,全都是蛇。”
“就算是看到了也沒關係。”
“大家都有尾巴的。”
立春瞪圓了眼睛,深吸口氣。
整個紀府幾百口子......就這麼幾個是人啊。
最後一口氣沒上來,眼珠子往上一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