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太妃自儘,最後還是依照禮製給她辦了喪儀。
因為大理寺最後呈上來的案卷,秦意遠將所有的罪責都攬了下來。
包括他虐待秦太妃,逼迫秦太妃身邊的丫頭接客。
白鈺帝對於這個結果很滿意,皇室也很滿意。
皇室的顏麵得以保存,秦太妃的喪儀辦的不大不小,一切過得去就行。
紀長安見到街上的喪儀隊伍,感覺這世上就像是個巨大的草台班子。
所有人都知道秦太妃做了些什麼。
但所有人都拉了塊遮羞布給自己,勉勉強強的就這麼把秦太妃下葬,秦意遠給五馬分屍了。
其餘秦太妃府上的眾人,有無辜受害的姑娘,拿了太妃府上餘下的一點資材,當做補償發放給了這些姑娘。
還沒有被破過身子的,就給了一張身契,放了回家。
至於聞歡,他因為有了12歲,所以和太妃府上的一眾爪牙,被投了軍。
走的時候,聞歡哭哭啼啼,大喊大叫,
“我阿爹曾經是紀長安的夫婿,讓紀長安拿銀子來救我!”
“我不想投軍,我不想去!”
他的臉上被刺了字,因罪投軍,即便在戰場上多英勇,也永遠隻會是個小兵。
甚至不少軍隊,會將那些因罪投軍去的小兵編入敢死隊。
用來第一波往前衝的卒子,大多都不會活下去。
但若是這些因罪投軍去的,能夠花錢打點一番,最後到邊疆轉一圈,就會被贖走。
雖然一輩子隻能做為罪奴活著,但好歹不用被編入敢死隊。
也有機會活著回帝都城。
所以隻要有錢......
一道皮鞭抽在聞歡的身上。
押送的衙役滿臉不耐煩,
“你還在做夢呢?一路上都在哇哇叫,人家紀大小姐是什麼人,你又是個什麼東西?!”
這押送罪犯的衙役,常年在邊疆、帝都城兩地跑。
對於帝都城內的事兒不太熟。
他不認識聞歡,甚至連押送的這一批犯人都犯了什麼事兒。
他也不清楚。
對付不聽話的,直接皮鞭伺候著。
聞歡被抽的哇哇大叫,一路出了城門,就看到對麵來了一隊人。
為首的是個兩歲小娃娃,騎在一匹小馬上。
雖然有專門的馬夫跟在他的小馬旁邊,照看著。
但小孩兒卻是自己拿著韁繩,隨時都要騎馬跑起來的樣子。
雨水就走在小馬的另一邊。
畢竟一個專業的馬夫根本控不住大少君。
還得雨水照看著點兒。
小馬上的紀墨謹,額前編著一條黑色的小辮子,辮子裡頭摻雜著五彩的細繩。
他長得漂亮,今日又穿了一身黑色的箭袖小勁裝,腳上蹬著小長靴。
路過的人紛紛看過來,心中無不讚歎,這小公子若是長大了,得是個多驚才絕豔的少年。
小馬跑起來,紀墨謹腦後的係帶流蘇跟著一同飛揚。
馬夫嚇的大喊,“祖宗,您慢點兒,這馬不能騎那麼快。”
第一次騎小馬的紀墨謹,上馬就敢飛奔。
馬夫的魂兒都快要嚇掉了。
紀家花了重金聘他教這位小侯爺騎馬,他要是把小祖宗給摔了。
一條命都不夠賠的。
聞歡抬起頭,看著雨水那張熟悉的臉。
雨水就站在原地,眯眼笑看著馬夫跟在小馬的身後狂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