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瑾不僅打了,還在繼續嘲諷。
他背負右手,居高臨下,淡淡看向黃天君道:“不過小事罷了,黃鎮守這是什麼表情?切磋比武,臉被打腫,這不是人之常情,在所難免麼?黃鎮守何必和我這個年輕人一般見識,平白失了身份呐?”
黃駿聽聞,都被莊瑾的囂張驚住了,打了自家老爹的臉,還敢說出這種話,貼臉嘲諷,這真是不嫌事大啊?
隻是似乎有哪裡不對的樣子?咦,想起來了,這話怎麼好像有些熟悉?
黃駿作為旁觀者,都是大感莊瑾的囂張,更彆說黃天君這個當事人了,此時氣得半邊臉都白了——嗯,一半邊臉被氣白,一半臉被打青,這也算是青白交加了吧?
他指著莊瑾,臉色猙獰,聲音尖銳叫道:“莊瑾,你欺人太甚!我告訴你:此事沒完,你……”
“我沒猜錯,黃鎮守是想鼓動身後勢力報複?黃鎮守這麼大年齡的人,怎麼還如一個小孩兒一般幼稚,做出這種打不過就請家長的事情?”
黃天君被猜中心思,聽到莊瑾比喻,頗有尷尬,不過隻以為莊瑾怕了,冷笑不已。
“黃鎮守心性不行啊!一開始不是還勸我大度,要有容人之量,不要和年輕人計較麼?”
莊瑾說著,話鋒一轉:“這簡直是天大的笑話!我今年才十八歲,黃鎮守卻反勸我不要和你二十多歲的兒子一般計較?那麵對你這個四十多歲、臉皮極厚、讓我手都打疼了的老家夥,我是不是也該勸一句,不要和我這個十八歲的年輕人一般計較啊?”
“呃……”
黃天君聽聞,連‘臉皮極厚、手都打疼了’的話都忘了反駁,這才恍然反應過來,莊瑾似乎還真是十八歲,實在是莊瑾身份地位、實力事跡種種,非常容易讓人忽略他的年齡,再想到之前自己的話,老臉更是青白交加——這次更多是尷尬。
“還有,我隻是將黃鎮守對我做的事情還了回去,黃鎮守怎麼就受不了了呢?”
這話一出,黃家父子都是一怔,想明白了:黃駿讓莊瑾背鍋,這無異於打了莊瑾一巴掌,黃天君帶著黃駿過來,沒有賠償、道歉不說,反而空口白牙讓莊瑾不要計較……
剛剛莊瑾所作所為,某種程度上說,乃是同樣性質的事情。
黃天君想明白這點,因為知道不占理,怒火一下子消散大半,又忌憚莊瑾實力,還有那一巴掌,過來時的傲氣、輕視被打散,徹底冷靜下來:“此事……是我兒不是,這樣,我讓出十處鋪子地契,此事揭過如何?”
“若是一開始,你有如此態度,我也就答應了,可現在麼?晚了!”
黃駿聽聞急了:“莊大人,我們已然道歉,給出補償,這誠意可不小……”
莊瑾淡淡一瞥,意思很明顯:我們說話,有你插嘴的份兒麼?
“住口!”
黃天君製止住兒子,咬牙切齒看向莊瑾道:“最多再加兩處鋪子,莊鎮守,你可不要太貪……”
莊瑾搖搖頭,仍不為所動:“這不是賠償的事。”
“那莊鎮守想怎樣?”
“我想怎麼樣?下月,你父子二人自己申請,調離城東吧!”莊瑾淡淡道。
“什麼?”
黃駿不敢置信,沒想到不僅自己,莊瑾這是要將老爹也逼出城東。
黃天君本已壓下去的怒火,聽到這話,再次升騰,熊熊燃燒,冷笑道:“好好好,看來莊鎮守是敬酒不吃,非要吃罰酒了!不過想將我們父子調出城東?你也真敢說!我們黃家三代世在城東,三代城東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