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下麵人物的悲哀了,作為棋子,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被讓出、犧牲。
圍觀的百姓們卻是如過年般的熱鬨,雖然先不砍頭了,但不是還有那什麼大人物打架麼?七嘴八舌說著,議論紛紛。
“說是先不砍頭了,要什麼比鬥?不知道那倆人誰能贏?”
“我看那個年輕人,恐怕還不到二十吧?這也太年輕了,想來,還是那個老的更厲害些。”
“是啊,薑都是老的辣,不過我還是希望那年輕人能贏,這樣看了打架,一會兒還能繼續看砍頭……一天兩場,這可不比去瓦子看戲有意思多了?”
……
“請!”
莊瑾與邱益之互相抱拳,此時心中已提起萬分小心、謹慎,雖然知道此場比鬥更多是作戲,但也難保對方一定不會情緒化、上頭,假戲真做……那般對方固然後果不妙,他卻也可能吃個大虧……
當然,那隻是在他大意的情況下。
——兩人同境,這兩月莊瑾又沒有虛度,一脈境界積累、武技各方麵都大有進展,隻要他提前有所注意,就是邱益之有什麼想法,也自保無虞。
“著!”
邱益之見莊瑾負手而立,站在刑場另一端,明顯是要以靜製動,終於先行動手了,大喝一聲,雙手以倒拔垂楊柳的姿勢,竟是直接將刑場上的一個絞刑架連根拔起,向著莊瑾投擲而來。
啪!
莊瑾淡淡瞥去,反手一拍,內息浩蕩而出,在離體後明暗相合,混元如意,融為化勁,迎上砸下的絞刑架。
砰!
一尺範圍內,那絞刑架前段寸寸粉碎,化作齏粉,絞刑架後端也在這股力道下,在半空凝滯了一瞬。
下一刻,隻見莊瑾動了,對著那絞刑架抬手一抱、一紮,在一聲轟然大響中,破開青石板,紮入地麵,又是重新立下。
“好好好,莊供奉,再吃我一刀!”
邱益之長笑一聲,對著旁邊鍘頭台一掰,直接卸下其鍘刀,一轉一掄,那長約丈許、勢大力沉的鍘刀頓時脫手疾射而來。
唰!
莊瑾側身半步,躲開破空而來的鍘刀,屈指對著刀身一彈,在叮的一聲清鳴中凝滯,其上血漬、鐵鏽儘數掉落,寒光凜然。
“來而不往非禮也,邱供奉也接我一刀。”
莊瑾抬腳一挑,刀身反轉,在他雙手環抱,蓄力一推中,以更疾速度暴射還回。
“給我……停!”
邱益之雙手合十,夾住掠來的鍘刀,整個人在裹挾的力道下,雙腳摩擦地麵發出令人牙酸的聲音,硬生生退後一尺。
哢!
他旋即一甩,將鍘刀還回鍘頭台,然後腳下一踏,地麵呈現蛛網狀向外裂開,身形一掠殺來。
唰!唰!唰!
兩人以莊瑾之前紮下的絞刑架為中心,借力著騰空向上,期間不斷交手,一招一式破空有聲,然後又是交手著落下。
隨著在兩人最後一個對掌,分開的刹那——
哢嚓嚓!
整個絞刑架如同乾涸暴曬裂開的土地,寸寸龜裂,炸開碎了一地。
“哈哈哈,過癮呐,今日打得真是痛快!接下來莊供奉可要小心了,我有一門腿法殺伐武技,名曰奔雷腿……還請品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