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餘公公還挺喜歡來陸家的,次次都很大方。
關鍵吧,她們從來不為難人。
回了宮,餘公公收起小黃魚,這才往皇上身邊去。
皇上正在看折子,掀起眼皮看了一眼,“食盒裡邊裝的什麼?”
餘公公上前,取出一碟子鮮花餅,“皇上,這是陸家女眷親手做的,托奴才帶給您嘗嘗。”
“哦!她們倒是有心了,賞你吧。”煊帝一向十分注重自己的飲食。
特彆是太子夫婦中毒後,他就格外小心自己的飲食。
更彆說吃外邊的東西。
連最疼愛的兒子都能背叛他,反他,就不知道還有什麼人能信任了。
餘公公接著又同煊帝說起了宮外的趣味。
“皇上,今兒一早,陸家雲姑娘上門找薑三姑娘討要說法,一直沒等見人,就把薑府的匾額給砸了。”
要說這事鬨得可不小,他和陸老夫人才出宮門不久,就已經聽聞大街小巷議論紛紛了。
都在說陸家姑娘不愧是將門虎女。
煊弟想了想問道:“就是那個要尋死覓活的姑娘?”
“就是她,估摸是覺得就這麼上吊死了不值當,所以乾脆上門討要說法,隻可惜薑大人父女自始至終就沒露過麵。”
實際上他也不敢露麵。
煊帝這會兒對陸家女的印象也算是十分深刻了。
這將門虎女不是白叫的,是挺虎的。
見餘公公欲言又止,他又問:“怎麼,這宮外還有彆的趣事?”
“稟皇上,說來也算不得什麼趣事,就是奴才剛剛在宮外聽說薑大人的病有些蹊蹺,據說是被氣病的。”
“這薑雲澤什麼毛病,他家小庶女撒播謠言毀人名節,將沈周兩家的婚事攪黃了,這彆家都沒氣病,他還被氣病了?”
若不是看在薑雲澤還頗有些才華在身,還有那張好皮囊養眼。
早就將他貶出京城了。
近幾年又發現了他的一大優點。
有這小子在,禦史的眼睛似乎都站在他身上了,沒事就拉出來參他一本。
反倒是盯著他的時間少了。
這讓煊帝整個人都鬆快許多。
餘公公看了一眼桌上的飯後甜點,想來是淑妃來過了。
餘公公停下手中的動作,給皇上遞上一杯熱茶。
這才訕訕開口道:“皇上,薑大人不是因為那小庶女被氣病的,而是因為他們父女半夜被人把頭發給剃了。”
“噗……”皇上剛喝入口中的熱茶噴了出來,然後愣了一瞬,嗤笑出聲來,“還有這等事?”
他還挺想知道是誰乾的,膽大包天了。
不過他很快又想到了,“是不是陸家做的?”
餘公公搖頭,“不知是誰,聽說一早醒來頭發就沒了,外院的茅房也被炸了,硬是半點賊人的痕跡都沒發現,也不知是誰與薑大人有那麼大的仇怨,才能做出半夜給人剃頭的舉動?”
仇怨?
煊帝立刻想到了,這最近與薑家有仇怨的可不止陸家。
薑家小庶女毀了彆人的大好姻緣,這不是深仇大恨是什麼。
看來這女子也是個禍水。
“那小庶女也被剃頭了?”
餘公公回道:“剃了,可即便沒了頭發那周家郎君還是非她不娶。”
煊帝最厭惡臣子毀在女子溫柔鄉裡,也最聽不得這樣的話。
“混賬東西,枉讀聖賢書了,娶妻娶賢他不知道嗎,還想入仕為官呢,傳令下去,周牧三年內不得參加科舉。”
“是。”餘公公心裡突突的。
說是三年內不得科考,但三年一次的秋闈就在明年開考。
那周家小郎君應該正在備考呢,明年考不了,那就得再等三年。
“皇上,那薑三姑娘呢?”
煊帝一臉嚴肅,“那小庶女既剃了頭,也不用重新剃度了,朕允了她常伴青燈古佛,到庵裡給她外祖父和生母守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