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常勝：“你個拖油瓶，你跟著來乾什麼。”
蘇總工：“嗬嗬，要不是我，現在程時都已經被陸軍劫走了，你哪裡還有機會跟他說話。”
馬常勝沉默了，許久才憤憤罵了一句：“那幫土匪。”
他們兩個一個又高又瘦像根筷子，一個又矮又胖像把湯勺，站在一起的畫麵，對比強烈，十分喜劇。
馬常勝對程時說：“嗯，今天蘇總工也在這裡。我就把話說開。你一定要立場堅定，不要理會陸軍那幫野蠻人。以後空軍才是國家防禦和還擊的主力。等到陸軍要大規模出動的時候，已經是敵人侵入領土或者我們侵入彆人了。你要是想要編製，想要進體係，隻管來找我們，我們兩個隨便一個都能給你最高的技術崗位。”
他想起來很後怕。
要是程時被那幫土匪拉去關起來造槍炮，那才是真的暴殄天物，浪費人才。
蘇總工忙說：“對的。我們砸鍋賣鐵都不會餓著你。”
程時想起蘇總工那件像漁網一樣的背心，笑：“放心，放心。不管他們出多好的條件，我都不會變心的。因為我需要足夠的自由來搞研發。上車再說吧。”
路上馬常勝跟程時絮絮叨叨：GE公司的CFM56發動機葉片采用高強度噴丸技術進行處理後，大修周期延長至4萬小時以上。他們想辦法弄來了一套二手設備設備，結果操作了幾次，效果卻都不太理想。
車間裡已經擺上了噴丸機、三軸數控台和彈丸處理機等設備。
台子上擺著一個發動機的葉片，比普通人想象中要小，隻有40厘米。
馬常勝遞了降噪耳罩和麵罩給程時他們，自己也帶上了一套。
對那邊示意，那邊就有穿著整套防護裝置的人開始操作了。
程時默默看著。
等那邊停了，馬常勝摘了耳罩跟成程時走出來，問：“操作是不是有問題。”
程時輕歎：“你們買的是離心式噴丸機對吧。”
馬常勝：“是，還得是你，一眼就能看出來。”
程時：“如果是要求精度高，契合複雜型麵，還是氣動式比較合適。而且離心噴丸機的最高速度受限於葉輪強度，鑄鐵葉輪的話，噴丸速度最高隻能達到80m/s，鈦合金葉輪可達120m/s；如果速度要求更高比如大於150m/s就隻能用氣動噴丸機了。不過已經買了，就照用吧。有對葉片進行預處理嗎？”
預處理是為了去除葉片表麵油汙、氧化皮、塗層等雜質，避免影響彈丸衝擊效果。
馬常勝：“有的，用砂紙對焊斑、毛刺等凸起部位進行了打磨。”
程時：“打磨的砂紙要控製在80到120目，粗糙度控製在Ra≤3.2μm。打磨後加個丙酮或乙醇擦拭的化學清洗流程。如果有超聲清洗機就更好了。把打磨後的扇葉浸入堿性脫脂劑中清洗10到15分鐘。”
馬常勝：“好。”
程時：“你們用的什麼彈丸。”
馬常勝：“鑄鋼丸。”
程時：“你們的葉片是鈦合金對吧。”
馬常勝：“是。”
程時：“嗯。以後有條件的話最好選陶瓷丸，如果選鑄鋼或者鑄鐵丸，鑄鐵丸的話，容易讓金屬殘留在葉片表麵引發鏽蝕。現在的鑄鋼丸直徑多少，硬度多少。”
&nm，硬度4060HRC。”
程時：“尺寸有分級嗎。”
馬常勝一愣，說：“不就是直接噴嗎，還要分級啊。”
程時：“哭笑不得，當然要分級。不同的直徑彈丸對處理效果影響可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