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時總說:“比同齡人沉穩,不是因為天生就這樣,而是受的打擊和苦難多,所以很少有事能讓我產生情緒波動了。同時,經過的事多,也會讓我知道不能讓情緒影響判斷。其實這未必是好事。”
如果能一直保持天真任性和無憂無慮,誰願意整天算計和忍耐。
隻是他知道蔣鬱東為什麼這麼沉穩,卻不理解程時。
程時好像除了被人誤會主動下崗,好像也沒有經曆什麼打擊。
蔣鬱東望著天上被輕薄雲霧籠罩著的月亮,說:“嗯,我們這樣出身的人,注定要比彆人擔負的事情多。”
蔣鬱東回去以後立刻給陸文淵打電話。
雖然論私人關係,程時比陸文淵跟他近。
但是,從公事的角度上考慮這件事,陸文淵更可信。
所以這件事上,他更傾向於聽陸文淵的意見,而不是讓程時來決定。
陸文淵聽蔣鬱東說完之後,沉默了片刻,才說:“這小子的胃口還真不小。”
蔣鬱東聽了這句話,心裡涼了半截。
陸文淵不肯出麵,這事的阻力大一倍。
陸文淵又說:“不過,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程時這個人,隻要得到想要的東西,乾活還是沒話說。退一步說,他要真想乾什麼壞事,不叫我們,也能乾成,隻是要多費點時間和精力。到時候,他也隻能把手頭上的事情都停下來專門搞金融公司和外貿公司的事。反正他在國內的公司一兩年不出新技術也絕對領先全國。”
聽上去陸文淵好像在拆程時的台,其實句句都在維護他,告訴蔣鬱東:其實不是他需要我們,而是我們需要他。
不過我們要是不幫他,他聯合幾個美女全力去搞港城金融公司,那我們需要的先進兵器,機床,飛機,就都得多等幾年了。
所以,還不如協助他把這個事情儘快辦成,讓他安安心心搞技術。
蔣鬱東七竅玲瓏,如何會聽不懂,笑了一聲:“難得。你竟然也這麼信任他。”
陸文淵的個性一向連路過的狗都要攔下來檢查一下尾巴下麵有沒有藏竊/聽/器。
可是認識程時這麼短時間,就充分信任他,真是破天荒。
陸文淵輕歎:“我自己也鬨不明白。大概是因為他也無條件信任我吧。”
崔季常次日一上班就打電話過來了:“啊,程時同誌,找你真不容易。”
程時:“崔領導有什麼事。”
崔季常:“這個智能設備公司還是需要程時同誌出力才能辦好。”
程時:“不是我不肯幫忙,實在是手頭的活太多,精力有限。”
客客氣氣,花大價錢,拿著股份來請他去任職的公司多得去了。
想要打動他得有實實在在的表示。
崔季常:“我跟上麵申請了給程時同誌5%的公司股份。”
程時心說:嗬嗬,你這是打發叫花子呢?
這公司沒你可以,沒我肯定開不了張。
就算開了張,三五年內都要靠我的全地形車來過日子,竟然想用5%的股份就把我的圖紙和技術弄走?
當我是傻子嗎?
他用無比真誠的語氣回答:“我是真沒空。崔領導提供這麼好的待遇,肯定很多能人誌士願意效勞。真的不必為了我耽誤了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