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時:“我有更具說服力的證據,你不如帶我去說服他們。”
蔣鬱東:“帶你見人可以,但是你必須現在就告訴我,你要說什麼。”
程時微微蹙眉:怎麼說呢?
他總不能直接說自己知道有個叫索羅斯的家夥,準備掀起一場金融大戰。這個年代的人絕大多數連“金融”這個詞都沒聽說過。
而且幾年後,這家夥還會在港城和全亞洲故伎重演。
程時再三斟酌,最後說:“我能說的很多,要看領導的接受程度。”
蔣鬱東:“比如呢?”
程時:“比如在港城擁有一個上市的金融公司對穩定港幣彙率的重要性。”
蔣鬱東腦子裡在飛速思考:帶程時見領導太冒險了,萬一這小子說點不得體的話,連他的前途都毀了。
可是他現在又沒有更好的辦法了。
對手都開始在後院點火,他再不想辦法推進,不知道對手還會用什麼陰招。
富貴險中求。
這一次不博,以後再難有這麼好的機會。
他以前做事隻講究穩妥,卻還是不停有人給他挖坑。
那就索性放開手腳乾!!
蔣鬱東:“行,我去問問領導的時間。”
因為上麵很重視這個事情,不想就這麼卡住,所以幾位重量級領導抽空接見了程時。
這些人分彆是分管經濟,商業,工業的領導和智囊團成員。
雖然是在小會議室裡環坐,沒有那種直接一對多的壓力。
可是程時坐在最下首。就連蔣鬱東都隻能坐旁邊的小椅子。
幾位領導都用冷冷的,懷疑的目光審視著他,等他說話。
在這種高氣壓之下,普通人多半會緊張得說不出話來。
可是程時卻麵不改色,說:“想必諸位首長已經收到了關於漂亮國某些大金融炒家的動態。”
領導不出聲。
這些消息都是情報人員送回來的秘密文件。
不管他說“是”或者“不是”都暴露了在外麵有情報人員這件事。
程時接著說:“首長們掌握的信息和知道的經濟理論肯定比我多。為了方便後麵能講清楚,我耽誤首長們幾分鐘,把背景講一講。歐洲1979年成立了歐洲彙率體係簡稱ERM,旨在穩定歐洲各國貨幣彙率,為歐元誕生鋪路。其核心任務是將成員國貨幣彙率波動限製在固定區間也就是2.25%內。當彙率接近邊界時,成員國央行需乾預市場,比如用買入本幣、提高利率的方法以維持彙率。”
“英吉利1990年加入ERM,承諾英鎊與德國馬克的彙率下限為1英鎊兌2.778馬克。
可是去年起,英吉利經濟陷入衰退,國民生產總值增速低迷,失業率超10%,通脹高企,亟需通過降息刺激經濟。”
“而兩德統一後,德意誌為應對東德重建帶來的通脹壓力,持續維持高達8.75%的利率。那麼就產生了一個矛盾。按ERM規則,英吉利需跟隨德意誌維持高利率以穩定英鎊彙率,但這與英吉利國內經濟複蘇需求嚴重衝突。”
“這個英鎊彙率的‘死結’和ERM的脆弱性已經被漂亮國的基金公司敏銳捕捉到。帝國主義的本質就是掠奪。所謂的盟友,在他們眼裡隻是為了方便宰割才養在家裡的肥羊。所以他們一定會利用這一點,而且已經開始行動了。”
主管經濟的領導這會兒忍不住出聲說:“不至於吧。英吉利好歹也是第三大國。還跟漂亮國是盟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