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雪霽氣得臉都紅了,羞於說自己是港城人,隻是擋在林雪霽麵前,對服務生說:“不要這樣講話。”
服務生翻白眼,陰陽怪氣地說:“我怎麼講話,決定於對方是什麼人。我們領班,不是什麼客人都接待的。大陸女,小白臉就老老實實去吃路邊攤吧。”
孫敏之氣得拿起桌上的酒瓶,被程時拉住了。
可以不尊重他,但是不能羞辱他的朋友。
程時本來打算離開的,又轉身回來了。
他拍了拍林雪霽的肩膀。
林雪霽不出聲了。
程時不緊不慢地把那名服務生上上下下打量了一輪。
這一輪打量分明是狼在獵物身上找最好下口的地方。
人還是那個帥得像明星的男人,可是純良無害的溫和模樣已經換作了冰冷的殺氣。
那服務生被看得心裡發毛,聲音發抖地說:“看什麼看?要走就快走。”
程時涼涼地說:“我給你個機會向我們道歉。”
現在輪到段守正他們擔心了。
畢竟他們親眼見過程時殺人,他要想動手,他們壓根來不及阻攔。
如果把人弄死了,他們少不得要費點精神,才能保住他。
那服務生梗著脖子:“我為什麼要道歉。你個小白臉大陸仔能拿我怎麼樣?港城可是法治社會。你要敢傷我,就等著蹲監獄把。”
程時起身,捏著那個服務生的肩膀:“我給過你機會了,是你自己不珍惜。”
那服務生劇痛無比卻叫不出聲,好像身上所有生命力都在那一瞬間被抽空了。
下麵一陣熱流濡濕了褲子,也不知道他是尿了還是泄了。
濃重腥臊氣味在空氣中蔓延開來。
林雪霽和盧再雪都皺眉捂鼻。
一個漂亮女人忙從樓上邊往下走邊說:“不好意思。貴客們不要生氣。”
程時鬆開手。
服務生好像被抽去了脊梁骨一屁股坐在地上,身子抖得像篩糠。
程時居高臨下睥睨著他。
他帶著哭腔磕頭說:“對不起,我有眼不識泰山,求大佬放過我。”
他剛才都看見自己太奶了,尊嚴什麼的不重要,先保住命再說。
關鍵他覺得自己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生氣,現在卻沒覺得哪裡疼,所以就算去醫院驗傷,也檢查不出任何問題。
報警都不知道怎麼報。
那個漂亮女人被服務員死人一般鐵青的臉色嚇壞了,不敢再靠近。
飯店裡,每日出入三教九流。
她也常會被人威脅敲詐。
有拿著刀槍,汽油甚至是炸藥的。也有人一言不合就一拳把人打飛的。但是像這樣捏一下肩膀就要人半條命的,還是第一次見。
“港城這地方,藏龍臥虎。我勸你還是不要亂說話。”程時知道這是老板,從桌上拿起餐巾不緊不慢擦了擦手,說,“秦小姐。不能為了省錢,什麼人都請。”
這個服務生的口音很奇怪,比中國人黑瘦許多,多半是偷渡過來的東南亞人。
秦小姐驚訝於程時認識自己,更詫異程時一眼就看穿了自己用非法勞工。
這事要是捅到警局去,不但這個服務生要被抓,她也麻煩。
她忙說:“貴客們高抬貴手,這一頓我請。貴客們想吃什麼隨便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