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車邊的三名軍人站得筆直,看到許願抬手敬禮:“許隊!”
“趕緊回去,彆穿著軍裝在外麵惹人注意。”許願從一人手裡拿過車鑰匙,徑直走到第二輛車的駕駛門前。
三名軍人聞言立刻抬手:“是!”
兩輛軍車在老巷口一左一右離開,譚瑾作為土生土長的荊州人,對這座城市十分熟悉,也不用開導航,她坐在副駕駛一路給許願指方向。
中午時分,軍車後備箱和後座塞了滿當當的禮品,從譚瑾口中得知譚家老太爺喜歡喝茶,許願便買了很多上好的茶葉,又花重金買了一套紫砂茶具。
荊州城區外,滿目蒼翠。
山巒起伏如浪,草木蔥蘢欲滴。
江水蜿蜒如帶,清澈見底,倒映著藍天白雲與岸邊垂柳,宛如一幅流動的畫卷。
一片古式宅院建築群坐落在青山之間,空氣中彌漫著蘭花的清香。
“瑾兒,你家停車場呢?”許願開著車,身上穿著一套西裝,後座的趙陽也換上了正裝。
譚瑾眨眨眼:“停車場在後麵,你停大門口就行,會有人幫忙停車的。”
“好家夥,還有門童?萬惡的資本家!”趙陽在後麵咬牙切齒。
許願將車停在大門口,緊閉的大門應聲打開,隻見四名穿著常服、氣質溫潤的男子緩步走出。
看著走下副駕駛的譚瑾,齊齊彎腰鞠躬:“二小姐。”
譚瑾麵帶笑意:“小勝,好久不見呀,都長這麼大了。”
譚勝直起腰,輕輕一笑:“二小姐您倒是沒怎麼變樣,您在戰區辛苦了,二小姐,兩位尊貴的客人,請跟我來吧,老太爺已經等候多時了。”
其中一名譚家人從許願手中接過車鑰匙,另外兩名和趙陽一起把大包小包的禮品從車上取下來。
許願雙手插兜,和譚瑾並肩而行,譚勝在前方帶路。
邁入譚家大門,花香變的更加濃鬱,青磚影壁前,一株紅花斜逸而出,如火般的花瓣落在"鳳凰"二字上,影壁上雕刻著栩栩如生的鳳凰。
九曲回廊的雕花鏤窗將陽光剪成菱形碎片,遊廊轉角處,一株淩霄花攀著木柱,紅黃相間如火焰灼灼。
池塘正中心立著箭靶,幾名剛學會走路沒多久的譚家幼童在一名中年人的帶領下正在嘗試拉開手中的木質弓箭。
那名中年人看到譚瑾彎腰鞠躬:“二小姐。”
“三叔,這些小家夥都是誰的孩子?我好像沒見過呢。”譚瑾停下腳步,張著小嘴:“不會是堂哥的孩子吧?”
譚景輕輕一笑:“都是你堂弟的孩子,你堂哥家的孩子都讀大學了。”
“謔……好嘛……”譚瑾睜大眼睛,轉頭看向許願:“許願,你家也是這情況嗎?”
許願尷尬的笑笑:“比你慘多了,我家裡都是一些老哥哥,最大的小輩應該都有三十多了。”
“那確實比我慘。”譚瑾努努嘴。
聽到這話,譚景和譚勝同時看向許願,臉上寫滿驚訝:“許?你是許家人?”
許願看看二人:“有問題嗎?我們兩家不會有什麼仇怨吧,你們該不會不歡迎許家人吧?不會這麼狗血吧?”
譚勝和譚景對視一笑,隨即一臉驚喜的搖搖頭:“那倒沒有,隻不過我們兩家已有百年沒有互相走動過了,說實話,我們還是第一次見到許家人。”
譚景對著許願點頭致意:“看樣子您就是老太爺口中那名馭龍者了,譚家歡迎您的到來。小勝,你來教他們,我帶二小姐他們去老太爺那裡。”
“好的三伯。”譚勝點點頭,帶路的換成了譚景。
譚景走在前方,語氣中滿是感慨:“從我有記憶就學習過關於許家的事,沒想到半截身子入土了才終於見到許家人。二小姐常年在外不怎麼回來。”
“譚家的年輕人大多都在外麵讀書,像我這個年紀的都在外麵經商,也隻有過年的時候譚家才會熱鬨起來。”
“現在還在譚家的人差不多有一千多個,大部分都在外麵。”
“說起來,許先生你們許家什麼情況?”
許願聽的暗暗心驚,好家夥,在家的都有一千多個,還大部分都在外麵,譚家果然是家大業大的。
“我都不好意思說。”許願努努嘴,許家人算上尋龍隊加起來還沒人家的零頭多。
譚景淡然一笑:“不過你們家還在遵循老祖宗留下的舊製,不像我們譚家,練習弓箭隻為了強身健體,一些小輩甚至都沒讓他們學習捆鳳索。”
“家裡也隻有二小姐一名駕鳳者,其他的跟普通人沒什麼區彆。”
許願雙手插在褲兜裡,邁著步子向前走:“這樣挺好的,時代在進步,墨守成規隻會給自己帶來毀滅性的打擊。”
走在九轉回廊中,旁邊的溪水潺潺,溪邊青石板上苔痕斑駁,體態略胖的錦鯉悠哉悠哉的扭動著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