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焰轉瞬轟起,幾乎是隕石天降砸落地麵一般,讓宅邸四周全都被炙熱而灼痛的火焰覆蓋。
薑輕魚的瞳孔閃爍,如清澈的明鏡一般倒映畫麵。
烈火扭曲著周遭一切,一道騎馬的影子舞著從中走了出來,冷芒的寒冽成了唯一的點綴。
男子身騎汗血寶馬,頭戴白銀惡鬼麵具,眼神直勾勾的專注在薑輕魚與蕭尋安這一處。
殺氣衝天,甚至能與這漫天火海平齊。
猶如煉獄裡走出來的使者一般。
蕭尋安隻覺得此刻發生的一切都不可思議,連著麵部的所有神經都開始抽搐,嘴裡呢喃著:“怎麼可能……”
怎麼可能這麼快就闖了進來?
這座府邸有著上千道機關,任何不清楚機關構造的人闖入都是死路一條,即使是滅掉一支千人小隊都不在話下,又怎麼可能如此輕易的被謝沉淵一個人闖入?
何況還是這麼短暫的時間之內!
找過來是一回事,沒準薑輕魚在路上留下了什麼信號。
可在這麼短暫的時間裡闖進來,簡直不可思議!
薑輕魚輕蔑的笑了一聲,狀態格外虛弱,可仍不願意示弱。
她那琉璃一般的眸子裡漾著毫不藏匿囂張,刻意激怒似得道:
“翌王殿下,看來你還是棋差一手啊。”
她做準備沒錯,可並不代表她就是能夠仗著此前做出的準備而坐以待斃的人。
每走一步,她也會向前繼續再看一步。
既然知道這府裡有機關,那麼她就一定會想辦法解決這個麻煩。
她找維恩王子合作,唯一的要求就是讓維恩王子提供此處機關的破解之法。
事情也如她所料想一般,翌王再不把維恩看在眼裡,機關的構造也會同他了解,維恩王子手裡頭有一張機關圖。
她讓維恩王子提前差人將機關圖送了出去,在外麵第一時間趕來的相爺自然而然就能看見,以最快的時間突破府中機關。
隻是沒想到,相爺做的比她提前謀劃的還要絕,竟直接一把火把這裡全都燒了。
也是猜測到這位翌王的衝動隻是降低眾人戒心。
所以她從一開始謀劃的這一局裡,就挑選好了所有最有力的幫手。
其中,相爺隻需要拿著線索突破腦力層麵的難關即可。
乘著火焰,背後傳來更多禦馬前來聲,無數道影子圍在火焰背後,人們的影子好似審判的鬼影,在這黃昏之中,層層包圍作惡多端之人。
“好!好得很呐!”
沒有料想到這裡還有一層圈套,翌王明顯惱羞成怒,那張臉再也無法繼續冷靜下去,握緊拳頭要朝著薑輕魚頭顱一掌拍去!
他威脅謝沉淵:“謝沉淵,再靠近一步,她的命就會留在這裡!”
他知道,也打探過,謝沉淵對薑輕魚是有異樣情愫的。
卑鄙也好,歹毒也罷,隻要能成事,他什麼都能做!何況隻是殺一個女人?
他的語氣與表情已經開始藏不住心裡的扭曲癲狂,眼尾一點暗紅,血絲攀上眼珠:“你們都有軟肋,因此我才能成事!今日我要全身而退,否則她勢必暴斃當場!”
威脅,談判,薑輕魚的命在他手裡,他就有這個籌碼。
“你在與我談條件?”謝沉淵停下了馬,在三米遠的位置,他麵具下的眼居高臨下的審視著。
片刻,他語氣中透著質疑:“可惜,你似乎沒有意識到自己的處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