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玉嵌入劍柄的瞬間,九道淡金色星痕從劍脊蔓延而出,直入夜空。
她劍尖指天:“這一劍,若為林風所出,星當亮!”
眾人抬頭——那枚被烏雲遮了大半的孤星,竟真的顫了顫,漏出一線清光!
“大帥!”不知誰喊了一嗓子,演武場瞬間跪成一片。
士兵們攥緊手中的刀槍,吼聲震得營寨都晃了晃:“大帥!大帥!”
蘇婉兒摸著劍柄上的星痕,嘴角勾起抹笑。
她知道,這是血玉與林風本源共鳴的結果——那家夥在荒嶺,肯定又在偷偷練什麼不要命的功法。
荒嶺的風卷著枯葉打旋。
林風蹲在崖邊,正把最後一塊焦糖糕屑喂給腳邊的野雀。
他指尖剛縮回,忽然心口一熱——是蘇婉兒引星時,血玉傳來的震顫。
他低頭輕笑,指腹蹭過唇畔:“這丫頭,總比我會煽乎人心。”
話音未落,他突然咬破指尖,在青石板上畫下一道暗紅符紋。
符線遊走間,《乾坤訣》的內力與“造神銘”的星軌之力在體內翻湧,像兩條纏鬥的龍。
他閉著眼低吟:“無主真意……無主真意……”額角滲出冷汗,直到兩條力量突然交融,化作一縷清風吹過心脈。
“成了。”他睜開眼,眼底的暗紋徹底消失,“等我再回去,就不是那個需要藏著掖著的林風了。”
軍帳裡的燭火忽明忽暗。
趙崇山攥著那封舊信,指節都泛了白。
信是他父親臨終前寫的,墨跡有些模糊,卻能看清最後一句:“林家子若掌兵,汝當為盾,護他周全。”
“老將軍……”他聲音發啞,“我爹當年是林帥他爹救的?”
程硯秋撚著胡須點頭:“二十年前漠北雪災,林大帥帶著糧車衝過敵陣,你爹負了傷,是他用身子護著的。”他望向帳外的荒嶺方向,“現在敵國殘部在北邊集結,怕是要趁咱們內亂動手。”
話音剛落,帳外傳來急報:“程老將軍!北境哨騎來報,敵國三萬騎兵已過青石峽,距我營不足百裡!”
程硯秋猛地站起,軍靴碾得炭盆劈啪響。
他盯著荒嶺的方向,喃喃道:“該你回來了……統帥。”
黎明前的天色最暗。
柳如煙立在演武場的望樓上,望著天邊的星軌。
忽然,她瞳孔微縮——那串排列成“殺”字的星子,正詭異地震顫著,像被一隻無形的手撥弄。
她伸手按住心口,那裡的情報玉牌也在發燙。
“要變天了。”她輕聲說,目光穿過重重營帳,投向荒嶺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