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動息有情_冷王盜妃:側妃不承歡_线上阅读小说网 

第十一章 動息有情(2 / 2)

“你不了解我大哥,縱然被我揍了一頓,但他絕不會善罷甘休的。要是你們再起了衝突,我也許會管不住自己的手。”風暖別有深意地說道。

瑟瑟心中一怔,看來,她還是不要給赫連霸天機會好。若是風暖和赫連霸天再起衝突,事情就不好辦了。

“好,我隨你去就是了。”瑟瑟本性比較灑脫,沒有女兒家的拘泥。她心中早已當風暖是兄弟,做纖纖公子之時,也和風暖有過徹夜漫遊京師的經曆。如今要共處一室,倒也沒有那麽多的顧慮。但是,瑟瑟能想得開,不代表別人也是這樣。

她說完這句話,帳篷內不光是靜謐,氣氛也驟然變得緊張起來。很顯然瑟瑟這句話,比方才風暖的話還要令人震驚。

風暖聞言,極是歡喜,劍眉一揚,眸中閃過一絲深沉的笑意,他牽住瑟瑟的手,出了夜無煙的帳篷。

帳篷內,雲輕狂坐在椅子上,抱臂長歎道:“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不知道會發生什麽事呢?是吧,小釵,墜子。”

小釵和墜子的臉,瞬間都有些蒼白。

兩人用眼角偷瞄了一眼夜無煙,看不到他的臉,隻看到他一頭墨發黑漆漆地沿著挺拔的脊背逶迤而下,鋪了半床,在燭火下閃著墨玉似的光澤。

風暖的帳篷很大,沒什麽擺設,一看就是臨時的帳篷。隻有一個極大的木案,還有一個羊皮鋪就的軟榻。

瑟瑟徑直坐到軟榻上,笑眯眯地說道:“今晚這軟榻是我的了,你另找床榻吧。”

搖曳的燭火下,她笑靨如花,頰邊的梨渦若隱若現,好似能將人的心溺死在裏麵。波光瀲灩的雙眸,襯著白玉般的臉龐,如一朵滾著露珠的清蓮,令人目光再也移不開。

這一刹那,風暖覺得自己的心竟有一刻的停頓,呼吸也瞬間急促起來。他深深吸了兩口氣,再深深呼了兩口氣,這才壓下心底的蠢蠢欲動。

在他眼裏,瑟瑟是最美的,既不是伊盈香那種令人窒息的美,也非伊冷雪那種縹緲聖潔的美。她的美,是清麗雅致,是不動聲色的,你往往會在不自知的情況下,一顆心已經深深陷落在她水樣的眼波和迷人的梨渦裏,沉醉在她堅韌的性情和一舉一動的灑脫中。

在她還是纖纖公子時,他的一顆心便已經深深淪陷,隻是他猶不自知。知曉了她是女子,他很欣喜,可是那時她是璿王側妃,他隻有將那份愛意埋在心底。直到探知他出了王府,他的一顆心才重新雀躍起來。可是,不曾料到,璿王會替她擋箭,他的心再次沉落。很顯然,夜無煙已經對瑟瑟在意起來。

他知曉,他若是慢慢等下去,留給他的,隻會是抱憾終生。

“這帳內隻有一個軟榻,你讓我去哪裏再找床榻?”風暖幽深的眸光直直鎖住瑟瑟的臉,聲音低低柔柔的,好似三月的柔風,吹得人心頭暖暖的。

瑟瑟被風暖深情的眸光看得心頭一跳,以前知道風暖靜默,後來發現他很霸氣,今日方知,原來他也有這般柔情的一麵。

這讓她有些不知所措,她站起身來說道:“那好,那這個軟榻還給你,我到我的帳篷將那個軟榻抱來。”

風暖起身,大手一伸,便將瑟瑟玉白的小手包裹得嚴嚴實實。

他眸光一凝,極是認真地說道:“我叫侍女去拿。你不用擔心,我不會對你怎麽樣,我那日說過的話算數,我會一直等下去,直到你心甘情願地接受我的白狼皮。不過,在等待期間,我不要你離開我身邊。”

“這怎麽行?”難道要她夜夜和他同居一帳?

風暖無賴地笑了,他忽然低首,在她臉頰的梨渦上偷了一記香吻。似乎是怕瑟瑟發怒,他大步向門口跨去,唇角卻是越揚越高,幾乎掩飾不住那明顯的笑意。

他悶笑著掀開門簾,吩咐侍女去瑟瑟帳篷裏拿軟榻。

瑟瑟捂著臉站在那裏,極是驚異風暖竟也有如此無賴的一麵。不一會兒,侍女便將瑟瑟帳中的那個臥榻搬了過來,剛在帳內擺放好,就聽到有侍女在簾外稟告道:“雲公子求見。”

風暖冷眸一眯,道:“已經睡下了,有事讓雲公子明日再說吧。”

“到明日說就晚了,萬不得已,才打擾赫連皇子的。”雲輕狂豪放不羈的聲音在帳外響起,很顯然是被風暖的侍衛攔住了,他的聲音很大。

風暖薄唇輕勾,冷笑道:“有什麽事,就在外麵說吧!”他毫不懷疑,是夜無煙派雲輕狂來的。

“我們是特地來向赫連皇子辭別的。”雲輕狂淡淡說道。

“辭別?”瑟瑟心頭一驚,不知雲輕狂何出此言。難道說,是要回南玥?

風暖顯然也是一愣,但是眸底卻很明顯有了怒意。他起身掀簾走了出去,瑟瑟也隨後跟了出去。

朦朧的月色下,但見帳篷前的草地上,靜靜停著一輛馬車,正是瑟瑟來之前坐的那輛馬車。馬車後麵,有幾十匹駿馬,牽著馬的人,除了明春水派來保護瑟瑟他們的那隊扮成商旅的侍衛,還有夜無煙的十二個鐵衛。

看這架勢,這是要離開北魯國了。

很顯然,風暖也沒料到眼前是這樣一種狀況,雖然,他依舊保持著悠然自得的神色,但眼底卻掠過一絲黯淡。他倒是未曾料到,夜無煙和他來了這麽一招。

“你們,這是要回南玥?”風暖眯眼淡淡問道。

“是這樣的……”雲輕狂話未落,便被風暖一揚手,截斷了話頭。

風暖劍眉微擰,冷冷問道:“璿王呢?”

“在馬車裏!”雲輕狂勾唇邪笑道。

風暖徑直走到馬車麵前,冷風蕩起他的黑鬥篷,在夜色之中,飄灑著怒意。

“璿王,這是怎麽回事,難道璿王要連夜回南玥?璿王不是受傷了麽,這般顛簸,不怕傷勢難以愈合?”風暖站在馬車前,冷聲問道。這個夜無煙,難不成是不要命了嗎?

“謝赫連皇子關心,煙不勝感激。隻是,適才方得到邊關急報,有一股不明勢力攻擊我邊城墨城,本王不得已深夜告辭,倒是打擾赫連皇子歇息了,希望赫連皇子莫怪。還煩請二皇子明日代煙向可汗辭別。”馬車的簾子低低垂著,看不到夜無煙的身影,隻聽到他溫雅淡定的聲音從馬車內傳了出來,伴隨著幾聲輕輕的咳嗽。

風暖冷冷笑了笑,道:“既然是邊關有戰事,璿王要走,赫連也不好挽留。”夜無煙搬出了邊關戰事,風暖也不得不佩服他的謀略,他走,他倒是喜聞樂見的。隻是,瑟瑟呢?

風暖厲眸一轉,望向雲輕狂,道:“看樣子狂醫也要走了?”

雲輕狂笑眯眯極是無害地說道:“打擾二皇子了,本狂醫和璿王相交一場,如今他身受重傷,在下隻得隨璿王一道回去了。”

“好,那狂醫也慢走不送。”風暖冷聲道。

雲輕狂桃花眼一眯,淡笑著說道:“不過,江姑娘恐怕也得走,她的傷口已是三度開裂,沒有本狂醫的藥,怕是再難愈合啊!”

“既是如此,煩請狂醫將藥留下。”風暖道。他早就料到最後肯定會有這麽一句。很顯然,夜無煙深夜回國,是見不得瑟瑟和他同帳而眠,要借機將瑟瑟帶回南玥。

“抱歉得很,藥都用在璿王身上了,您方才也看到了。現下我身上已無藥,隻有回國去配。”雲輕狂攤手笑道,一副極無奈的語氣,但是,他唇邊很明顯帶著一絲笑意。

風暖聞言,靜靜佇立在月色中,雖然依舊是淡定的樣子,但是站在他身畔的瑟瑟,還是感受到了他的怒意。

瑟瑟清眸流轉,不知何以會發生這樣一幕,就算邊關有戰事,夜無煙受了這麽重的傷,有必要不顧旅途顛簸,急急回去嗎?又不是大國來犯,小國的侵擾何以要他親自去指揮?

抑或是,那有戰事不過是一個幌子。他或許根本就是看不得她和風暖在一起。難道說,他對她有一點兒心動?

瑟瑟苦澀地笑了笑,若說之前,她或許會因此而欣喜,但是,現在的她,早已不是曾經的她,他的喜歡,就算令她感動,令她震撼,她還是不會要的。

不過,北魯國她確實也不想待下去了,經過赫連霸天那件事,她的存在,就是風暖和赫連霸天兄弟反目的導火索。再者,她發現自己難以麵對風暖的柔情。是以,她還是乖乖回南玥妥當。

瑟瑟轉首,仰視著風暖,清聲說道:“赫連,我恐怕隻能告辭了。”

風暖有些不滿地揚眉,黑眸中閃過一絲深濃的失落。

“你真的要走?”他的聲音裏,有著壓抑不住的痛楚。

“是啊,我隻是來這裏觀看祭天大會的,如今祭天大會結束,我自然要走了。赫連,後會有期。”瑟瑟淺笑道。

“好了,赫連皇子,告辭了!”雲輕狂似乎是舒了一口氣,高聲喊道:“江姑娘,上馬車吧。”

馬車?瑟瑟妙目流轉,卻看不到第二輛馬車,難不成是要她和夜無煙共乘一輛馬車?

風暖很顯然也意識到這一點了,鷹眸一眯,冷然笑道:“來人,到雁京去購一輛馬車,要最好最舒適的!”

雲輕狂瞪眼道:“赫連皇子,我們這就要出發了,恐怕是等不及購馬車了。”

風暖眯眼笑道:“不耽誤大家的行程,現在自可出發,我先送江姑娘一程,購買了馬車,讓他直接從雁京追我們即可。”言罷,風暖命令身旁的侍衛將他的大紅馬牽了過來,風暖抱著瑟瑟,翻身坐到馬上。

月色下,大紅馬嘶鳴一聲,帶著風暖和瑟瑟,率先向前走去。

雲輕狂呆了一瞬,也翻身上馬,吩咐隊伍即刻出發。

朦朧的月色下,幾十匹馬,一輛馬車,在草海中緩緩行進。

瑟瑟極是尷尬地坐在大紅馬上,如今她肋部有傷,不方便自己騎馬,但她更不願和夜無煙共乘一車,隻能和風暖共乘一騎。

好在風暖極是小心,和她挨得並不算近,而大紅馬,走起來很平穩,倒是沒覺得有多麽顛簸。

夜無煙有傷在身,馬車自然行駛得很慢,整個隊伍便也很慢。很快地,風暖派人購置的那輛馬車追上了他們,瑟瑟便上了馬車。

“赫連,不用送了,你還是早些回去吧。”瑟瑟透過馬車窗簾,看到風暖依舊追隨在他馬車一側,便低聲說道。

“誰說我是要送你?”風暖從馬上俯身,衝著她展顏笑道,“我要送你到南玥,看到你傷口好了,我再接你回北魯,你若是不願來北魯,我便在南玥陪你!你還記得那一日,我送你麵具時,你說要我陪你流浪江湖嗎?現下我們便去流浪江湖可好?”風暖已經想好了,這次他無論如何也要黏住瑟瑟了。

瑟瑟實在沒有想到風暖會說出這般話來,再看他那張俊臉,沐浴在陽光下,蕩漾著璀璨的笑意,那笑意炫目得幾乎可以令人融化。一時之間,瑟瑟竟是不知說什麽來回絕他了。

就在此時,隻聽得隊伍後麵傳來一陣馬蹄聲,好似急促的鑼鼓,敲得急慌慌的,很顯然,來人有急事。果然,那匹烈馬追上了他們的隊伍,一勒韁繩,隻聽得一聲長長的馬嘶。接著馬上之人滾鞍下馬,奔到風暖的馬前麵,急急稟告道:“二皇子,可汗急召你回雲京。”

“說什麽事了嗎?”風暖劍眉一擰,犀利的眸光盯視著報信的人,那是他府內的侍衛。

“可汗隻是說,要二皇子務必回京!”

風暖勒住馬的韁繩,淡淡說道:“若是因為我和大哥對決之事,我是不會回去的。”

“二皇子,不是這件事。可汗從未如此急召過二皇子,事情肯定緊急。我隱約聽說,好像大皇子出了什麽事。”報信的侍衛沉聲道。

“什麽?”風暖眸光一凝,從馬上俯身,透過車廂的窗子,對瑟瑟低聲說道:“我去看看,待我處理完事情,再去尋你。”

瑟瑟揚手道:“你去吧!後會有期!”

風暖撥轉馬頭,向前麵車廂中的夜無煙道別後,便策馬奔去。眼見得那一人一馬消失在視野內,瑟瑟才放下車窗的簾子。

方才她隱約聽到說是大皇子出了事,難道是赫連霸天出了意外?不過,他若是出了意外,也是惡人有惡報。隻是,不要連累了風暖才是。可汗既然當年將風暖送到南玥做質子,很顯然,在他心裏,是比較偏向於赫連霸天的。

從北魯國的雁京到南玥,有數百裏,來時她們行了四日。因夜無煙的傷勢,這次行得稍微慢了一點兒,一直到第六日清晨,她們才抵達南玥境內。這六日,瑟瑟始終沒見夜無煙,隻是聽小釵和墜子說起他的傷勢。聽聞他的傷勢漸好,她心頭也稍微輕鬆了些。

到了南玥境內,雲輕狂帶著瑟瑟便和夜無煙的馬車分道揚鑣了。看來,夜無煙的傷勢應當不算嚴重了,否則,狂醫怎會丟下他不管。

她們一行人一路向東行了半日,穿過濃密的叢林,越過湍急的河水,在午時,到了一座山脈腳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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