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不僅僅是第五師團完了，他山本一木，還有板垣征四郎，他們的軍事生涯，甚至生命，都已經走到了儘頭。
……
351旅臨時指揮部。
氣氛同樣凝重。
硝煙味和血腥味透過窗戶的破洞鑽進來，揮之不去。
田城站在劉文鋒麵前，手裡也拿著一份傷亡報告。
他的嘴唇翕動了幾下，才艱難地開口。
“旅座……”
“這三天……我們打退了鬼子至少三十次衝鋒……”
“兵工廠……守住了。”
劉文鋒點了點頭，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他隻是靜靜地看著田城，等待著下文。
“但是……我們的傷亡……”田城的聲音低沉下去。
“702團，704團，加上之前的損失……”
“戰前一萬三千多弟兄……”
“現在還能拿起槍的……隻剩下……五千人了。”
五千！
從一萬三千銳減到五千！
超過八千人的傷亡！
這幾乎是打殘了！
田城頓了頓，補充道：“還有……坦克……”
“我們所有的裝甲兵……包括後來頂上去的坦克廠工人……”
“全都……犧牲了。”
一萬三千人的精銳部隊，打到隻剩五千殘兵。
所有技術兵種，尤其是寶貴的裝甲兵和會開坦克的工人，全部損失殆儘。
劉文鋒沉默了片刻。
他緩緩走到地圖前，手指輕輕敲擊著嶧城的區域。
沒有人知道他在想什麼。
過了許久，他才轉過身，看向田城。
“周衛國那邊，情況怎麼樣？”
田城立刻回答：“周團長剛剛發來電報！”
“周團長他們乾得非常漂亮！”
“在反水的偽軍和當地老百姓的幫助下，已經成功將所有繳獲的毒氣彈，秘密轉移到了魯南的深山之中！”
“有周團長的裝甲部隊，外加703團兩千多人，守住一段時間不成問題。”
“乾得好。”劉文鋒眼中閃過一絲滿意。
那些毒氣彈，絕對不能留在外麵。
“命令！”劉文鋒的聲音陡然變得冰冷而銳利。
“讓周衛國部，不要停留！”
“立刻集結所有坦克和步兵！”
“目標——”
他的手指在地圖上重重一點。
“津門！日軍華北方麵軍司令部！”
“什麼？！”田城旁邊的楊鍇失聲驚呼，臉上寫滿了震驚。
“旅座！這……這太冒險了吧？！”
楊鍇急忙上前一步：“周隊長他們隻有三十多輛坦克，加上配屬的步兵，滿打滿算也就兩千人！”
“用這點兵力去打津門？那可是鬼子華北方麵軍的老巢啊！”
“這不是把鬼子太不當人了吧？！”
“還有那些毒氣彈……”
劉文鋒冷笑一聲，眼中閃過一絲嘲弄。
“不把鬼子當人？老子什麼時候把他們當過人？”
“那些毒氣彈，鬼子一時半會兒找不到。”
“況且如果我們的兵力都去攻打津門了，鬼子還顧得上他們的毒氣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