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文鋒重複了一遍，語氣不容置疑：“另外，你艦隊裡所有的偵察機，有一個算一個，全部給我派出去。”
“我要你在最短的時間內，搞清楚南雲忠一到底帶了多少家當去了津門。”
“有幾艘航母，幾艘戰列艦，幾艘巡洋艦，連他媽的驅逐艦有幾條都給我數清楚了！”
“司令，這……”楊勇更不理解了。大敵當前，不去追擊，反而去數船？這算什麼打法？這不是貽誤戰機嗎？
“執行命令！”劉文鋒的聲音冷了下來。
“……是！”楊勇儘管滿腹疑慮，但還是選擇了服從。
這是他多年來養成的習慣，劉文鋒的命令，無論多麼匪夷所思，最後總會被證明是正確的。
掛斷電話，指揮室裡又是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看著劉文鋒，眼神裡充滿了不解。
田城忍不住上前一步：“司令，我們有最好的機會在津門外海全殲聯合艦隊的主力，為什麼還要等？現在每耽誤一分鐘，津門的損失就多一分！”
“全殲？”劉文鋒瞥了他一眼：“田城，你告訴我，拿什麼去全殲？你知道南雲忠一帶了多少兵力嗎？你知道他的艦隊配置嗎？”
“兩眼一抹黑就衝上去，你是想讓我們龍國海軍剛組建起來的這點家底，全都交代在渤海灣裡？”
田城被問得啞口無言。
“打仗，情報是第一位的。”劉文鋒的聲音重新變得冰冷：“在沒有搞清楚敵人全部實力之前，任何主動出擊都是賭博！我劉文鋒，從來不打沒把握的仗。”
他坐回椅子上，閉上了眼睛，似乎在養神，又似乎在腦海中推演著整個戰局。
指揮室裡隻剩下儀器發出的滴答聲和眾人沉重的呼吸聲。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每一秒都像是在煎熬。
津門的戰報不斷傳來，岸防炮台被摧毀的數量在增加，守軍傷亡慘重……每一份戰報，都像一根鞭子，抽打在眾將的心上。
他們心急如焚，卻隻能看著劉文鋒，等待著那個看似遙遙無期的命令。
兩個小時後，楊勇的電話再次打了進來，聲音帶著一絲無法抑製的震驚。
“司令！查清楚了！查清楚了！”
劉文鋒猛地睜開眼睛，精光一閃而過。“說。”
“南雲忠一……他……他這次是傾巢出動了！”楊勇的聲音都在發顫：“根據多架偵察機交叉確認，敵艦隊至少擁有‘大鳳’號和‘翔鶴’號兩艘主力航母！”
“另外還有四艘金剛級戰列艦，八艘重巡洋艦，以及超過一百三十艘的輕巡洋艦、驅逐艦和輔助船隻！”
“這……這是整個聯合艦隊的第一艦隊！是他們絕對的主力！”
這個消息，如同一道驚雷，在指揮室裡炸響！
所有人都倒吸一口涼氣，臉上血色儘褪。
兩艘主力航母！超過一百五十艘各型艦船！
這是什麼概念？這是足以橫掃整個太平洋的海上力量！
李雲龍張了張嘴，半天沒說出話來。
他之前叫囂著要去乾掉南雲忠一，可現在聽到這個數字，後背瞬間就被冷汗浸濕了。
“好家夥……”田城喃喃自語，眼神裡滿是駭然：“鬼子這是把棺材本都掏出來了……他們是想在津門跟我們決一死戰啊！”
指揮室裡死一般的寂靜，所有人的目光都彙聚在劉文鋒身上。
麵對如此懸殊的實力差距，他們已經想不到任何破局的辦法。
然而，劉文鋒的臉上，非但沒有絲毫的恐懼和慌亂，反而露出了一抹誰也看不懂的，近乎於興奮的笑容。
他緩緩站起身，走到地圖前，看著地圖上的津門和錦州，像是看著兩枚已經落入棋盤的棋子。
“決戰？不，他南雲忠一還沒這個膽子。”劉文鋒輕輕說了一句，然後猛地一拳砸在桌子上，發出一聲巨響。
“傳我命令！”他的聲音陡然拔高，充滿了斬釘截鐵的意味：“命令楊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