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盈冷不丁地打了個噴嚏。
她一身素青色布衣,瘦削的身板愈發襯得整個人弱不禁風,像極了風寒輕度患者。
以往的經驗讓她立刻警惕起來,拍了拍銀色小球。
“係統係統,枸杞茶,快快快。”
&nL”兌換成功。】
銀色小球很懂事,立刻從她數不清“零”的積分餘額裏痛快劃掉相應的數值並憑空甩下一個現代保溫杯。
白盈縮在角落裏,愜意地咂了一口。
在古代,養生可太重要了。
日落黃昏,晚飯時刻。
白盈還在埋頭計算,塗寫間隙,她聽到門外傳來動靜,以為是送飯的士兵,很自然道了一聲,“放著吧。”
頭也沒抬。
很明顯,來人的腳步遲了一瞬。
白盈微微瞥向來人,猛然意識到自己的身份今非昔比的她很麻木地把毛筆利落扔在一邊,恭敬跪下了,一連串動作行雲流水,自然得讓人察覺不出什麽不對勁。
這該死的習慣。
自己的業務能力不至於下滑成這樣了吧。
名義上是太監的她,除了在皇宮裏稍微有些用處,在外麵比下九流還不如。
擱這給將軍擺臉色,自己是嫌命太長了嗎?
白盈內心心酸抹淚。
不外乎她難得出錯,古代世界裏,為了輔佐霸總,她基本沒扮演過什麽底層身份。
顧鉞沒有出聲,她便繼續跪著。
將軍緩緩走向桌案,骨節分明的長指輕拿起她剛剛塗寫的宣紙,沉眸盯了許久,一言不發。
幸好自己寫的是快穿局交流符號。
白盈後知後覺鬆了一口氣。
加密交流,她向來是專業的。
“不是太監麽。”顧鉞將紙遞到她麵前,掌心常年練劍的粗繭磨得紙張微皺,“怎麽會寫字?”
“……”
大意了。
“我師父是權傾一時的少師,我自然也能學了些。”
白盈胡扯。
“抬起頭來。”
那疊宣紙微微使勁,抵起她的下巴。
紙邊實在鋒利,白盈不得不仰起頭,被迫看進那深邃的黑眸。
男人久經風沙,卻是一如既往地風度翩翩,絲毫不輸京城的白衣書生。
“十三年前,我便追隨素山,十年前,我來到歲衡,五年後,素山病逝。”顧鉞像是笑了,好整以暇地打量著她的五官,“可你這張臉,不過十六。”
“素山的一舉一動,都在我的掌握中。”他的笑意逐漸加深,“你又是從哪裏冒出來的?小騙子。”
白盈頓住。
……年齡真是個硬傷。
“馮氏山莊,聽淵閣,少師府,尚書省戶部。”顧鉞收回笑意,逐一念著,宣紙則緩緩在她脆弱纖細的咽喉處劃動,像在思索,又像在戲耍,“給了你令牌,第一時間卻要聯係這些人?”
白盈默默思考,幸好為了重新聯絡而剛發出去的書信隻寥寥寫了幾個暗號,顧鉞應當是認不出的,那些暗號她下過死命令,不得外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