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扯距離也夠長,等博爾哈拓察覺到,一切已成定局。
她微微垂眸。
弄權奪利,心狠手辣者為王。
“大旱難耐,我們何不聯手?”白盈收拾好心緒,提出了推演過許多次的猜想。
她本來是沒打算說的。
匈奴如何,與她何幹?
或許也是偶然蘇醒的良心,讓她意識到,現在不再是那段如果完不成任務,可能會被隨時抹殺的日子了。
“大越欺壓我族甚久,若不是重新奪回蘄州,我北境數萬百姓便要裹屍荒野!”博爾哈拓提刀直指她的麵龐,戾氣十足。
話是這樣說,但她知道博爾哈拓起碼不蠢。
而且一百多年前,蘄州十八郡確實是匈奴的領土,算是農田肥沃,足以供給匈奴部族將近小半的糧食。
“皇權神授,如今天下大災,足以證明江承治國無方,同時他也不是名正言順的繼承人,當初不過礙於顏麵。如今皇後不過紅顏禍水,朝廷早有意願換帝。”白盈微微一笑,用著古代人能接受的說辭道,“若我們聯手,朝廷願與匈奴開埠通商,友好往來,不再主動開戰。”
周圍廝殺聲仍在,到處是飛沙和血腥味。
博爾哈拓冷哼一聲,盡是輕蔑,“不過都是些漂亮話,你一介草民,便可代表整個大越?”
“我自然是可以。”白盈抬了抬下巴,“如今大越半數朝廷皆在我掌控之中,我背後站著大越百萬兵力,若你答應,我便可讓你代表匈奴全族。”
言外之意,是要扶他為新可汗了。
“若你不答應,這次大旱,北境能否挺過,也尚未可知。”她倨傲地抬起下巴。
一番威逼利誘,倒是讓他即使心有不甘,也不得不承認她說的沒錯。
“你到底是……”博爾哈拓微微眯眼,並未直接拒絕她的提議。
“上元夜宴,有幸結識,貴人可真忘事。”
……
大越承盛四十八年九月,冠軍侯顧鉞深入匈奴腹地,逐個擊破,贏取極大勝利。
同年,前可汗之子博爾哈拓一統各族,向歲衡封地遞交友好來往文書,大旱初過,先通糧草,匈奴民眾得以休養生息。
皇帝勃然大怒,認定顧將早已心存不軌,立刻派兵前往。
大越承盛四十八年十一月,先帝遺詔為假一事在民間掀起軒然大波,蝗災肆虐,顧鉞率兵打上皇城,因救災措施及時,損失大大降低,沿途百姓信服歸順。
禦林軍長史誓死不從,被亂兵斬於皇城下。
朝廷分崩離析,擁護顧鉞之眾十有六七。
皇後救災途中小產,體虛血虧,臥床不起,天子怒斬宮婢百餘人,民眾自發燒毀摘星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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