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片草葉,聊表寸心。”蕭晏道,“放在你家郡主枕邊,請她查收。”
說完,他就轉身回去。
丫鬟像被大白天撞鬼一般,慌慌張張地進去回稟。
宋明真還沒起身,姿態慵懶,身邊並無旁人。
——昨晚,張鶴遙就沒有回家。
他早上才讓人來說,他昨晚有事,所以沒回來。
宋明真聽了這話,也沒生氣,擺擺手讓人退下。
若是放在從前,她不會饒了張鶴遙。
但是現在——張鶴遙最近接連乾的幾件事情,都得到了皇上的誇獎,那就權當給他一個麵子。
畢竟宋明真想要的,隻有夫貴妻榮。
見出去應付蕭晏的丫鬟進來,她難得主動開口:“蕭晏怎麼說的?有沒有生氣?”
她在等蕭晏硬闖。
丫鬟走上前來,目光落在宋明真枕畔枯黃的兩根草葉,臉上的血色瞬時褪儘。
“問你話呢!”宋明真不悅道。
真是沒用的東西。
“郡主,郡主,您看您枕邊——”
宋明真這才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不由皺眉:“這是什麼?為什麼會出現在我床上?”
“蕭晏說,說這是他給您送的禮物。”
這威脅,如此赤裸裸。
隻要蕭晏想,他完全可以取宋明真的性命。
宋明真愣了下,隨即嘴角勾起了一抹笑意,伸手把草葉拈起來看了看,“他比從前,有趣多了。”
丫鬟不敢抬頭。
即使在宋明真身邊伺候多年的人,也沒有人敢說摸透了她的性情。
“陸棄娘啊陸棄娘,你真是好福氣。”宋明真自言自語地道。
有些東西,真是嫉妒也沒用。
“娘,娘——”宋承歡和從前一樣,不等人回稟,直接掀開簾子跑進來。
她臉上紅撲撲的,眼睛裡都是興奮。
“怎麼了?吵吵鬨鬨的?”宋明真心情不錯,笑著問道。
“張鶴遙給我送了一匹馬!一匹真正的汗血寶馬!”宋承歡激動不已,“我自己的馬,彆人不許動。”
宋明真的笑意僵在臉上,片刻後才淡淡道:“承歡,不可對爹爹直呼其名。”
“知道了,知道了。”宋承歡道,“還有一個從西域請來的馴馬師傅,可以教我馴馬。娘,我要去玩了,您一會兒起身,來看我馴馬!”
“小心些,去吧。”
等女兒出去,宋明真眼中閃過一抹冷意。
漱玉伺候她起身穿衣。
宋明真問她:“漱玉,你說,大人突然給承歡送馬,是什麼意思?”
漱玉跪在地上替她整理腰帶,聞言動作一僵,垂眸道:“奴婢愚鈍,不知大人這般做的深意。”
“你呀,聽話體貼,溫柔周到,什麼都好,就是不肯動腦子。”宋明真道,“按理說,你也伺候了大人這麼久,怎麼就不長點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