漱玉頭愈發低了。
雖然她做所有事情,都是按照郡主的要求。
但是郡主還是時不時地拿話酸她。
她原本想,郡主就是這樣的脾氣。
但是昨晚,張鶴遙為了陸棄娘,一夜未歸,郡主一早又被蕭晏警告,這會兒她非但不吃醋,還誇獎陸棄娘好福氣。
漱玉恍然,其實並不是郡主脾氣不好,而是要看她麵對的是誰。
自己是伺候過張鶴遙,可是那都是郡主安排的。
而且,伺候過他,腦子就得變聰明?
難道男女之事,傳遞的是腦漿子?
但是所有想法,漱玉隻能深深壓在心底,甚至不敢讓自己再翻出來。
宋明真自問自答剛才的問題。
她說:“汗血寶馬不是一夜就能準備好的,他應該是早有準備,隻等合適的時機送出來。他選擇這樣一個時機,是為了告訴我,即使我的女兒對他不屑一顧,隻要他想討好,就能讓她高興。”
停頓了一下,宋明真繼續道:“同樣的,倘若他想對付我女兒,也是易如反掌。”
張鶴遙在提醒她,她也有軟肋。
蕭晏直白,張鶴遙隱晦,但是兩個人都在提醒著她同一件事情,那就是不要對陸棄娘動手。
“——你說,陸棄娘是不是好福氣?”
“是。”漱玉斟酌著道,“但是大人是您的。”
“嗬嗬。他不是我宋明真的,而是昭陽郡主的。”宋明真道,“我告訴你,我不生氣,我現在甚至有點激動,想看看,張鶴遙和蕭晏對上,誰能成功。對了,還有一個周逍遙呢!”
漱玉頭幾乎快垂到胸前。
她不懂郡主的喜怒。
但是她知道,從她被郡主勒令爬上張鶴遙的床開始,她就再也沒有喜悅可言。
陸棄娘起來的時候,雲國公和蔣玄都不在了。
蕭晏已經回來,正如往常一樣,帶著大丫幾個在練武。
“等等,還有我呢!”陸棄娘穿好衣裳跑出來,“今兒是不是有點晚了?”
“今天休息一日。”蕭晏道。
陸棄娘頓時心疼不已,嘟囔道:“原本也乾不了幾天了,又少賺一天的錢。”
大丫的嫁妝,還沒著落呢!
“你昨日從山上帶回來那麼多人,今日總要去看看。”蕭晏道,“還有五公子那邊,你不是也要去跟他把話說開嗎?就休息一日,把這些事情都處理好。”
“對對對。”陸棄娘忽然想起了雷聾子,頓時高興起來。
過年前的兩個月,或許還能夠賺一筆呢!
蕭晏看著她,聽到五公子,就立刻眉開眼笑,心裡有種酸酸的感覺。
陸棄娘那發自肺腑的喜悅,真的刺眼。
陸棄娘本來想和蕭晏說一下,但是轉念再想,這事情還不定靠譜,彆回頭白高興一場,等她去見了雷聾子,好好盤算盤算再說。
剛吃過早飯準備出門,外麵傳來了敲門聲。
二丫已經吃完飯,蹬蹬蹬地出去開門。
結果見到來人,她的小臉頓時拉下來,不客氣地道:“你來做什麼?”
“誰呀?”陸棄娘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