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神醫擺擺手道:“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進去說。”
“想來蹭飯你就直接說唄,我還能差你那一口貓糧?”
胡神醫飯量很小,並且因此被陸棄娘看不起。
陸棄娘說他,算什麼老爺們,能吃才能乾呢,常常氣得胡神醫跳腳。
果然,聽到她說一口貓糧,胡神醫就狠狠瞪了她一眼,“飯桶。”
等回家坐下之後,胡神醫才開口道:“我覺得蔣玄,也就是這幾日——”
“就剩下這幾日了?你昨日說不錯,是騙大丫的?”陸棄娘眼看著就要哭出聲來。
“你能不能聽我說?我說還是你說?”胡神醫吹胡子瞪眼。
陸棄娘一下就不哭了,轉而興奮道:“這是沒事了?我也是傻,你每次嘚瑟的時候,肯定都是把人治好了。要不你就蔫頭耷腦,和那霜打的茄子似的。”
蕭晏:倒也不用說的這麼直白,雖然事實卻是如此。
胡神醫的臉上,總是寫著他的“戰績”。
“我估計也就這幾日,蔣玄就該醒了。”胡神醫老神在在地道,果然一臉得意。
“老胡,還得是你啊!”陸棄娘一巴掌拍在胡神醫肩膀上,激動不已。
“斷了斷了斷了,骨頭斷了。你這個野蠻的女人!”胡神醫摸著肩膀罵罵咧咧。
“老胡,等蔣玄好了,我高低帶他去給你磕頭去。”
“我還救了你,你怎麼不給我磕個頭?”
陸棄娘:“……”
胡神醫轉而歎氣。
“怎麼了?你歎什麼氣?”
陸棄娘想給他提個建議,建議以後彆隨便歎氣,容易讓患者家屬心裡七上八下的。
“我也不知道,是幫了大丫,還是害了大丫。”胡神醫唉聲歎氣,“人雖然能醒,但是之後不知道能恢複到什麼程度。如果是半死不活的,我豈不是害了大丫一輩子,都得伺候病秧子?”
陸棄娘想到那樣也心塞。
但是她很快又樂觀道:“隻要能醒,慢慢恢複。就算當不了官,做個普通百姓也好。我們看上的是蔣玄的人品,是他對大丫好。”
人這輩子,七災八難,什麼檻都得過。
夫妻就是要相互攙扶著過。
“我也是看著大丫長大的,我心裡想的是,大丫去照顧他,包括我把他救回來這人情,還不能換個體麵的退親嗎?”
胡神醫說著,不看陸棄娘,卻看蕭晏,“你說是不是?”
蕭晏想了想後道:“這件事,聽昭昭的。她主意大,我們都勸不動。”
“也是。我是真喜歡大丫,”胡神醫道,“怎麼就投生成女兒身了呢!要是投生男兒身,封侯拜相,那都不在話下。”
“少吹牛了。”陸棄娘道,“自己家的蚊子都是雙眼皮。你看著大丫長大,自然偏心她。但是我想著,大丫不會同意退婚的。”
大丫重感情。
蔣玄對她一分好,她必回以十分。
胡神醫心裡難受,總覺得大丫這樣被耽誤了。
他難受,就罵陸棄娘,“好好的孩子,都讓你教迂了。”
陸棄娘也不和他鬥嘴了,把家裡之前存的補品都拿出來,問他蔣玄能吃什麼,不能吃什麼,回頭讓大丫給帶去。
胡神醫到底在家裡吃了飯。
蕭晏陪著他喝了兩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