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能睡得這麼沉。”雲庭彎腰把她抱起來,小心翼翼地放在內側,然後自己才躺下。
不對。
還有一件事情。
昨日他喝得爛醉,忘了。
今日才是真正的洞房花燭夜,要補上。
他側身伸手,摸索到榻下兩人的鞋子。他先拿起自己那雙男靴,端正放好,隨後拈起二丫那雙繡鞋。
燭光為精巧的鞋身鍍上一層柔光,鞋尖上綴著的細小珍珠微微閃爍。
他凝視片刻,唇角揚起一抹溫柔笑意,小心翼翼地將那隻屬於她的繡鞋,輕輕疊放在自己的靴子之上。
做完這件“大事”,他心潮澎湃,轉身便想將身邊人摟入懷中,好好溫存一番。
誰知他剛伸出手臂,還沒碰到二丫,睡夢中的二丫便似有所覺,不耐煩地蹙起眉頭,含糊地嘟囔了一聲,手臂無意識地一揮,精準地拍開他湊過來的懷抱,然後翻了個身,背對著他繼續酣睡。
雲庭:“……”
算嘍算嘍,讓她睡個好覺。
第二天清晨,雲庭看著對鏡梳妝的二丫,忍不住湊過去,厚著臉皮低聲笑問:“娘子,昨夜……感覺如何?”
二丫聞言,耳根瞬間紅透,羞惱地抓起梳子作勢要打他。
雲庭早有預料,大笑著跳開,滿心滿眼都是得償所願的歡喜。
二丫羞窘之下,腦中卻電光石火般閃過一個念頭——
昨夜那酒,後勁似乎有些異樣,自己後來那般忘情……莫非是加了東西?
而且昨日認親之前,雲庭確實嘟囔過藥的事情。
那前日,三妹妹在她房裡,也飲了那果酒!
二丫頓時臉色大變:“雲庭,我們成親那日,你是不是往酒裡加了東西?”
“加了啊,浪費了。”雲庭說起來還遺憾,“胡姨丈就給了我兩顆藥,太小氣了。”
還浪費了一顆。
現在是徹底沒了。
他也不好意思再去要,好像他不行似的。
遺憾啊遺憾。
“壞了。”二丫一拍大腿。
“怎麼了?”
“那日三妹妹來找我,自己喝了很多。後來她——”
二丫不敢想下去。
雲庭也被嚇住了。
因為他是知道藥效的。
恰逢今日正是二丫三朝回門之期,兩人再也無心笑鬨,匆匆收拾停當,便趕往侯府。
回到家中,向父母問安後,見到了大丫四丫小滿,卻唯獨沒有見到三丫。
二丫心裡忐忑不已,連忙問起三丫。
陸棄娘歎了口氣,嘮叨道:“彆提了,你們成親第二日一早,她便收拾行裝回西北去了。說好了再多住些時日的,勸也勸不住……許是她娘的事,對她打擊終究太大,她想換個環境靜靜心。你爹放心不下,差點就要跟著去,奈何京中事務實在脫不開身,最後隻得加派了幾倍的人手,一路護送她回去。”
二丫與雲庭聞言,麵麵相覷,心中俱是咯噔一下。
但是在父母麵前,兩人極有默契地什麼也沒敢多說。
等到了二丫未出閣前的房裡,隻剩夫妻二人時,他們才迫不及待地開始複盤。
“三妹妹那日確實飲了那壺裡的酒……”二丫臉色發白。
“太子那日忽然離開,然後我昨日去看他的時候,他也十分古怪,躲躲閃閃……”雲庭沉吟道。
一個驚人的猜測同時浮現在兩人腦海中——
三丫中了招,太子表現異常,那日國公府後院的騷動……
難道說,這兩人陰差陽錯之下,竟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