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我的意思是,我沒想給你郵寄。】
“啊?”
蘇澈聞言一愣,“那你怎麼……”
【我是想,等我回國了,能不能找你線下一回,我把「伴手禮」當麵交給你。】
“哈…?”
他的聲音卡斷在這裡。
【反正,你也看到,我學東西很慢,僅僅在網上教我的話,我怕你會著急……所以、所以我打算加幾倍的價錢,在我這個暑假飛回國時,來進行一次線下的“特訓”……你什麼都不用做,我去找你就行,可以嗎?】
“不是,空白,你家在天海嗎?”
【不在呀,我在港澳台。】
“??那你這……”
【安心好啦,我有朋友在天海,而且我自己的話,出國前就經常去天海看演出,比如音樂節啦、樂隊的Live之類的,嘿嘿……我還蠻喜歡看現場的,所以你不用擔心~】
“……”
觸發了關鍵詞,蘇澈終於收回了繼續阻攔她的心思。
他深知,對於這種不差錢的留子來說,異地戀甚至是異國戀這種常人無法忍耐的距離,她們可以直接忽視。
因空降的價錢並不被她們放在眼裡,無法成為相見的阻礙,所以怎樣的距離感都能被弱化且縮短。
看空白的樣子,根本不是隨口一說,所以阻止也沒什麼意義。
【既然如此,那就先這麼定吧,到時再提前跟我說聲,我把時間預留給你。】
這句話,他是用打字的方式傳達的。
而在此之後,
空白終於恢複了往日的活力。
字裡行間重新流露出了元氣。
…
時間分秒流過。
蘇澈花費了一下午的時間,把許多高精尖的建造學知識,通過最簡單的方式,教給了她。
她雖學的慢,但也吸收了百分之50,能把最基礎的房型給憑自己的記憶複刻下來了。
對於這種正反饋,蘇澈表示很滿意。
並且主動提到:“如果你這星期有所進步,下星期我可以考慮帶你去10人左右的小服裡去軍訓。我帶你實戰。”
【!實戰嗎!隻有我們兩個嗎!】
“當然。去二人組隊上限的服。”
【太好啦!!那我一定努力!】
“行。”
元氣滿滿的她,讓蘇澈終於安心了一些。
就這麼,一天的教學結束了。
空白痛快的轉了四個禮拜的代練費用,並且多給了一份奶茶錢。
由於大額的轉賬需要填寫收款人的名字,所以她問了一嘴,
蘇澈欣然將自己的姓名發了過去,這下,網線之間就再無隔閡了。
——
晚間七點。
蘇澈癱在椅子上,伸了個懶腰。
每次兼職或者打工完,掙完錢的一瞬間,都會產生出一種解脫感。
像是吊著的那一口氣終於可以呼吸出去,之後全身都失去任何力氣。
安晴看著他這副努力樣子,不禁有些心疼。
“澈澈,之前自己一個人時,也會同時打三份工嗎?”
她站在廚房的空氣炸鍋前,用筷子夾出裡麵的烤鱈魚,偏過頭問道。
“嗯……之前很少接陪玩,也都是短單子,一錘子買賣,掙不了幾個錢。你來了之後,恰巧碰上空白這一單……覺得收益可觀,就接了。”
他沒什麼隱藏,直言道。
“可是,這樣的話你自己的時間就不夠了呀……總感覺,你好像超人,周一到周日,沒什麼休息。”
安晴思索著,“還沒有畢業就已經連軸轉了,畢業之後完全不敢想象你會忙到什麼程度……”
少女觀察許久,幾乎可以得出“他無時無刻處於強壓之中”的結論。
雖然拚命賺錢可能也和照顧好自己有一定的關聯,讓人想想就有些啄他的欲望,
但少女知道,自己現在還不能飄,最好是能幫他分擔些什麼,減輕他的壓力,這樣才能走得長遠,最後把他爽吃掉。
蘇澈哪裡猜得到她擱那兒琢磨什麼,隻是擺了擺手,“沒辦法,都是自己的選擇罷了,有些人剛出生就可以直接養老,有些人老了也得為了一口飯錢去拚死拚活,最後落下一身病鬱鬱而終。
我個人的話,雖然現在能保證自己不餓死,但我的目標並非不餓死,而是儘我所能活得「好一點」,我想讓某個人知道,他看待我的所有想法,全是錯的。
他一切的決策,全是錯的。
他對我的偏見,全是錯的。
他這些錯凝聚在一起,早晚是要後悔的。
我隻是想做到這點而已。我不喜歡被不了解我的人平淡的否定。自以為是、先入為主的否定。”
“是嗎……”
安晴還是第一次在他的眼裡,看到如此明烈的恨意。
這種恨意無法掩藏,雖然不是針對自己,但也能感受到他身邊源源不斷釋放出的環繞著的戾氣。
她不好多問對方具體是誰,隻是懂事的放下手中活,迎著戾氣走到他的身前,麵對麵的身體前傾,踮起腳尖——
用雙臂環住了他的脖頸,如貓般仰首道:“好哦,無論澈澈做什麼,我都會支持你的。”
【!】
“我呢,雖然沒什麼本事,也沒有什麼特彆大的能量,但隻要澈澈需要,我都會一直一直站在你的身後,幫你完成你注意不到的瑣碎小事。你隻需要把目光往前看就可以啦,這是我早就想對你說的哦。”
——《晴語·偏愛低語》,源於後記,是從敵對功法《靈之道》中總結出來的核心秘技,
這種方式能夠輕而易舉的鎖住目標的心,並且讓他在短時間內獲取到大量安全感,易上腦,戰術評級為32下子。
蘇澈被家貓這樣操作了一番,登時覺得一股暖意湧上心頭,需要強壓才能忍住不把她給公主抱到床上狠狠rua一番,以泄喜歡。
身周的戾氣漸消了。
空氣炸鍋的倒計時歸零,提示音嘀嗒響起,二人卻無人挪步,沒有動的意思。
“安晴,有一句話我不知道應不應該說。”
“嗯?”
少女眨了眨眼,人畜無害的看向他的萬年麵癱沒有任何表情的臉。
“你這樣,並不是‘沒什麼特彆大的能量’。”
蘇澈認真盯著她那妝麵下的真顏,
刀鋒般的視線一寸寸貫穿表層的殼,定義道:
“有時候,正向的情緒,比之閆醫生開的藥還更有效。而你能夠帶給我的最簡單的陪伴,已經算是一種難尋的治療。”
“誒…?”
“以後——”
——
“在家裡,即使不化妝也行的。”
蘇澈捧起她的小臉,沉靜道。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