嬸子點點頭,兩手緊抓著陳敢的胳膊,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哎喲,陳敢啊,你可是我們家的大恩人!一天,你趕緊過來給陳敢磕個頭,要不是他,咱家早就走投無路了!”
陳一天也是個悶聲乾實事的人,他三兩步走過去,還沒等陳敢伸手就撲通跪下來,重重地對著他磕了三個響頭。
“往後你就是我這輩子最好的兄弟,不管發生啥事,都有我給你兜底,往後你遭了難,哪怕是賣房子,我也肯定給你擺平了!”
聽見他這樣說,嬸子露出了欣慰的神色,她回頭拽住陳敢的胳膊,“不管咋樣,得趕緊把這車出手,萬一趴窩了,到時候說啥都晚了!”
嬸子急得直拍大腿,眼淚都掉下來了。
陳敢略一思索,開口道:“我倒是認識個運輸隊的老師傅,他今年剛退休,叫李大茂。”
“這老爺子之前是開大車的人,挺厚道,退休之後就乾點修車的零活,他在城裡也算得上有人脈。”
說起陳敢跟李大茂相識,倒也是緣分。
之前陳敢在山上搞了一批果子狸的皮毛,放到街上一直沒人買。
還是旁邊的大娘給他支了個招,讓他去路邊的當鋪找李大茂。
這李大茂平日裡就愛倒賣點小東西,陳敢把果子狸的皮往他麵前一放,老爺子很是感興趣,一手交錢一手交貨,很是爽快!
聽見陳敢提起李大茂,嬸子眼睛亮了。
“那李師傅在哪啊?我跟一天能去找他不?”
陳敢站起來,進屋找紙和筆。
“能去找,我寫個條子,你倆把車帶上去找他,如果這車他也不收,那隻能砸手裡了。”
嬸子和陳一天的臉色白了白,在心中默默祈禱,這李師傅可一定得把車收了!
陳敢低頭,刷刷在紙上寫了一段話,又附上自己的名兒,這才遞給陳一天。
“表哥,你把這條子帶上,就去四合街那個當鋪找李師傅。”
陳一天之前在城裡住,對四合街最熟悉不過。
他點點頭,開口道:“知道了陳敢兄弟,這回真是多虧了你,等著我跟媽的好消息!”
說完,他揚了揚手裡的條子,風風火火地衝出了門。
張柔抱著閨女走出來,一臉擔憂地看著陳敢。
“你給他們介紹李師傅,豈不是又欠了人家一個人情?”
陳敢兩手插兜,嘿嘿地笑起來,“媳婦,現在咱表哥一家困難的很,能幫的我就幫,我把車的情況在條子裡寫清楚了,李師傅不是個傻子,要是能倒賣出去,肯定要從中賺點錢。”
張柔鬆了口氣,點點頭。
在這城裡打交道的人啊,最是精明,啥事都要斤斤計較,就害怕他們娘倆把這車賣出去,人情需要陳敢來還。
陳敢也不在乎這點小事,擁著媳婦回到房間休息。
張柔把壓箱底的錢拿出來,數了數,現在還有三百多塊。
她抽出兩張,又把裹著塑料袋的錢放回去。
陳敢從身後抱住她,“媳婦,你彆這麼省,有錢就大膽的花,你男人還掙著呢,過兩天我就再去山上一趟,保管打些好東西,再去城裡換錢!”
張柔那張俊俏的小臉皺成一團,“春天到了,不比冬天,現在山上那些野獸活蹦亂跳的,要是真想去就跟著咱大哥一塊,可彆一個人冒險。”
“哎呀,大哥跟著隻能拖我的後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