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以往的種種，張柔眼中閃過一抹淡然，沒再吭聲。
而李靜雲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她拍拍大腿，一臉感慨的道。
“小柔，我跟你王叔都老了，也不能陪你一輩子啊，往後你就把向陽這孩子當成親弟弟來看待，你們倆是最親最近的家人，知道不？”
受不了她的絮叨，張柔情緒終於爆發，她深吸了口氣，聲音都在發抖。
“媽，我做不到！”
李靜雲猛地抬頭，被她的模樣嚇了一跳，“你，你說啥？小柔，你這是咋了？”
李靜雲終於意識到不對勁，過去拉張柔的手。
就在這時，病床上的老王咳嗽兩聲，迷糊的睜開眼。
張柔的話溜到嘴邊，又被她硬生生咽了下去。
“沒什麼嘛，我身體不咋舒服，先走了。”
說完，她抱著孩子，扭頭走出病房。
李靜雲抿了抿唇，一副緊張模樣，剛才是她哪句話說錯了，張柔咋突然這麼生氣？
李靜雲像個做錯事了的孩子，站在原地，一臉無措地盯著陳敢。
“那個，你倆昨天吵架了？”
陳敢搖頭，“沒有啊，媽，你在這照顧王叔，我出去追小柔。”
說罷，陳敢朝病床上的王叔點點頭，奪門而出。
終於，他在醫院門口的座椅上找到了張柔。
張柔把閨女緊緊抱在懷裡，神情落寞。
陳敢走過去，俯下身子，一臉關切的問：“媳婦，你這是咋了？”
張柔一向是個好脾氣的，就算之前嬸子上門冷嘲熱諷，還說念慈不過是個丫頭片子，等到老了他們兩口子還是要受委屈，張柔都不曾氣成這副樣子。
李靜雲不過是勸了幾句，讓她把王向陽當成親兄弟來看待，張柔的反應就這麼大，這其中肯定有貓膩。
是不是之前王向陽欺負過張柔?
陳敢心中已經有了大致的猜測，他坐在旁邊，把媳婦摟在懷裡。
周圍人來人往，但陳敢一點都不在意他們異樣的目光，他輕輕拍著媳婦的後背，小聲安撫。
“好了，媳婦兒，有啥委屈你跟我說。那王向陽敢欺負你，我一定叫他吃不了兜著走。”
張柔抬起頭，驚訝地看著他。陳敢已經知道了?
一瞬間，她亂了心神，兩手無意識地捏著衣角，嘴抿成一條直線，不知道該怎麼跟陳敢解釋。
她對王向陽是絕對沒有那樣心思的，可這王向陽不光偷看她喂奶，還……
張柔閉上眼，兩行屈辱的淚水流下。
陳敢心疼壞了，趕忙把她抱在懷裡，又親又哄。
路邊的人越來越多，都朝他們小兩口投來鄙夷的目光，張柔如坐針氈，再也待不下去了，隻得趕忙起身。
“走吧，我回家再跟你說。”
陳敢牽住媳婦的手，十指相扣，“行，那咱們先回家。”
一路上，張柔都很鬱悶，不見之前的笑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