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妗念將卡塞進薑書手裡,轉身坐在一旁沙發上,聲音像是裹著冰碴:“哥,四年了,我早就不是從前的小女孩。以後……我們就隻是兄妹。”
薑書臉色驟變,猛地把卡甩在桌上,半蹲下來死死攥住她的手。
溫妗念掙紮著想要抽回,腕骨卻被捏得生疼。
“念念,彆鬨小孩子脾氣!”
薑書的聲音發顫,眼底翻湧著近乎偏執的急切,“你對我的感情,我心裡清楚得很,我也……”
“彆說了!”
溫妗念泛紅的眼眶裡跳動著冷火。
她直直盯著薑書,漂亮的杏眼裡不再有以往看薑書時的歡喜,她親手斬斷所有曖昧與可能。
“回不去了。”
“念念,你沒動卡裡的錢,這幾年你…”
薑書的喉嚨像卡了個刺,疼得緊。
“打工、做兼職,沒有什麼坎跨不過去的。”
她說的很輕鬆,可看在薑書眼裡卻更加難受。
她頓了頓,聲音愈發冰涼,“哥,包括對你的感情。”
薑書猩紅的雙眼直勾勾盯著溫妗念,眼底翻湧著難以置信的神情。
記憶裡那個滿心滿眼都是她的小女孩,此刻眼神依舊澄澈如昔,美得像不染塵埃的白玫瑰,可說出的話卻似淬了毒的箭,狠狠紮進他心口。
“念念,我不會娶周詩意的,那隻是權宜之計!”
他聲音發顫,帶著近乎絕望的討好。
溫妗念彆開臉,“哥,感情和婚姻不是兒戲。我們放過彼此吧。”
說著,她猛地抽回被他攥住的手。
薑書的手撲了個空,身體失去平衡跌坐在地。
他自嘲地笑了笑,笑容裡滿是苦澀:“念念,你現在跟我這般生疏了……”
他抬眸,目光不經意掃過她脖頸時,瞳孔驟然緊縮。
“念念,你談戀愛了?”他聲音沙啞,帶著壓抑的憤怒跟難以置信。
溫妗念順著他的目光,手摸向脖頸,臉色沉了幾分。
該死的遲禕戈。
她在心裡把人罵了千百遍,可眼下更棘手的,是麵前這個紅了眼的人。
薑書踉蹌著爬起來,死死攥住她的手腕:“那個男人是誰?他怎麼敢……”
溫妗念垂眸盯著被他攥住的手。
被捏得發痛。
她深吸一口氣,泛紅的眼眶裡浮著層水光,突抬眸,睫毛顫動,望向薑書猩紅的眼睛,聲音卻軟成了小時候的調子:“哥。“
很委屈。
薑書如夢初醒,鬆開手,低頭看見腕間的紅痕,像一道觸目驚心的傷口。
他喉結滾動著想道歉,卻被溫妗念截斷:“哥,你掙不脫家族的網,我也夠不到你的世界。就算不考慮這些...“
她彆開臉,睫毛沾著細碎水光,“為了我姑媽往後的日子,我們本來就沒可能。“
她凝視著他,少時的眉眼浮現,那時他總把她護在身後,替她擋住玩伴們“拖油瓶“的嘲笑。
恍惚間,溫妗念想起十五歲那年,薑書背著高燒的她,在暴雨中走了很久才到醫院,甚至為此放棄了重要考試。
那一刻,少女的悸動在心底萌芽。
然而,當感情被聚光燈曝光,她才發現,這份喜歡成了刺,紮得她體無完膚。
她曾以為那些溫暖是星光,如今卻明白,不過是玻璃幕牆折射的霓虹。
青春的重量,終究在指縫間溜走。
薑書喉嚨像哽了團棉花,發不出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