婦人們一聽全都支棱了起來“有點意思,老娘倒是要看看哪個不長眼的,敢惹她?”
上了堂,黃水生、林柔全都跪了下來。
“草民黃水生,拜見青天大老爺!求您一定要給小的做主啊!”
黃水生一上來就開始扮可憐,“就像草民的狀子裡所寫,這個林柔用強從草民手上把鎮上鬨市路口的旺鋪給搶了去!
卻隻給了三十兩銀子,這不就是打發要飯的嘛!”
說罷,黃水生就顫顫巍巍掏出一個錢袋子“這三十兩銀子全在這呢!
草民不要這個銀子,但求青天大老爺能幫草民把旺鋪給要回來!”
他是一把鼻涕一把淚,說的委屈至極,頭磕得是一個挨一個,不知情的還就真得信了他的話!
“呔!”
驚堂木突然落下,發出清脆的響聲,嚇得黃水生一個激靈,他趕緊跪好,然後微微抬起頭用餘光瞥坐在正前方的陸長河。
陸長河鐵麵無私,說出的話雖是慢條斯理,但是極具威嚴。
“本官問話了嗎?未經準許不得開口!否則一律按擾亂公堂治你的罪!聽明白了嗎?”
黃水生趕緊恭恭敬敬地跪好“草民,聽明白了!您問話,草民再作答。”
陸長河這才問道“堂上,下跪者何人?”
“草民黃水生,小周路村人士,拜見縣令大人!”
“民女林柔,天九村人士,拜見縣令大人!”
陸長河拿起黃水生遞交的狀子,嚴肅地問“黃水生,你確認狀紙上白紙黑字句句屬實嗎?
若是被本官查出這是份假狀紙,那可就是誣陷他人、戲弄本官、藐視公堂!
按照大良律法可是要判刑、蹲大牢的!”
黃水生心裡咯噔了一下,縣太爺這是什麼意思?
這是在質疑狀紙的真偽嗎?
他可是字字斟酌,自覺寫得是滴水不漏。
怎麼看,都是林柔那小丫頭強勢報價,咬死三十兩,一點都不鬆口。
而後又用武力脅迫自己簽下這份買賣文書!
既然敢來公堂上對質,他也是稍微打聽過林柔的,聽那的食客都喊她小箭仙。
不過是個粗鄙的獵戶,憑什麼把持著他的旺鋪不放?
黃水生拜了拜,然後伸出手指對天起誓“回稟大人,狀告他人豈能兒戲?
草民敢對天發誓,就是她用強從草民手裡把旺鋪搶了去!”
“好。”陸長河點了點頭,“那依狀子所寫,你們雙方於臘月上旬進行交易。
若真是強搶,那為何年前你沒想著來衙門,而是一個月後才來?
這麼長的時間,你該不會是等鋪子旺起來才後悔轉手了吧?”
“沒……沒有的事……”黃水生梗著脖子,一裝到底,“我的鋪子一直都挺好的!
時隔月餘,那是因為臨近年關,家裡要準備的事太多。
這不,一過了上元節,草民就來縣衙遞狀子了。”
“哦?”陸長河微微挑眉,眼睛裡發出犀利的光,“既然一直挺好的,那為何要急著轉賣呢?”
“是,是草民急著用錢,這才轉賣的?”
陸長河繼續發出質疑“既然是旺鋪,不會連區區三十兩都沒有吧?那黃老板對旺字的理解,還還真是存有偏差!
你不會真的以為本官在審案前,連基本的情況都不核實吧?”
“我……”
“厲捕快!”
“在!”
“你來說說今日走訪的情況吧!”
“是,大人!卑職已經打聽過了,在山珍小築之前,鬨市十字路口的鋪子九買九賠!
眾人都知道那裡的風水不好,是個‘萬箭穿心’的布局,根本斂不住財!
黃水生也算是深受其害吧,鋪子砸在手裡賠的本都快沒了,這才想拉個墊背的,贖回點本錢,這才找了下家!”
說罷,厲雷霆拿出一份證詞,被問話的人全都簽字畫押按了手印的。
“呔!”
又是一聲驚堂木落下,陸長河怒吼一聲“好你個黃水生,公堂之上竟敢信口雌黃!
你還要本官再問下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