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洪濤的親衛頓感不妙,他們對視了一眼,委婉勸說。
“金娘子,軍營乃防守重地,閒雜人等不得入內,更彆說三更半夜了。您要去的話,於情於理不合……”
親衛頓了頓,斟酌了下語句:“千萬彆讓將軍難做!”
“是啊,金娘子!您是將軍心尖上的人,用不了多時,相信將軍自會來尋你的!”
金珠現在正在氣頭上,自是聽不進彆人的勸說,她微微頷首,夾著嗓子:“多謝軍爺提點,奴家不勝感激,軍爺也說奴家是將軍的人,此番前去,沒準正好解將軍的相思之苦。”
親衛們眼神中流轉出一絲譏笑,這個金娘子,不過是將軍的一時興起,還真把自己當回事了。
她也太不了解他們將軍了!
女人如衣服,總是新的好!
雖然當下她出儘風頭,那也是召之即來揮之即去!
將軍多麼惜命的人,又怎麼會讓“閒人”進入軍營重地?
反正念在金娘子款待的份上,他們該說的都已經說了,至於結果如何就與他們無關了。
馬車一陣疾馳,約莫一炷香時間,金珠等人出現了在軍營門口。
“唰唰唰!”
箭樓之上,三支警示箭風馳電掣而來!
入地三分!
“嘚兒哈!”
“籲!”
車夫站在車轅上,握緊韁繩,身子使勁向後壓,手掌上勒出來一道道紅印子,這才把受驚的馬匹給控製住。
車廂左右搖晃,婢女用手護著金珠的頭,還是被這震動晃得頭暈目眩。
最後驟然停下時,她們猛然磕向車廂,金珠的鼻梁差點被磕斷了!
兩股血柱嘩嘩噴射而出!
“哎呀!金娘子,你流血了!”婢女趕緊拿出手帕為她擦拭。
可那血越擦越多,根本止不住!
情急之下,婢女把自己的衣袍袖子一撕,塞進金珠的鼻子裡用來止血。
金珠的鼻子倒是堵上了,可那鼻血就從嘴巴裡噴了出來。
大口大口的,甚至還有暗黑的血條!
這下可把婢女給嚇壞了,她手足無措:“金娘子!怎麼回事啊!怎麼還是止不住啊!
您……您要不將雙手舉過頭頂再試試!我們老家的土法子!”
金珠看著流了那麼多血,也是嚇了一跳,她想都沒想就把雙手舉過頭頂。
可鼻血依舊沒有止住!
這人要是背了,真是喝涼水都塞牙!
這突發情況還沒有解決,箭樓上的守衛凶神惡煞地說:“軍營重地,閒雜人等不得入內!爾等再敢上前一步,誅!”
緊接著就聽到弓箭手齊刷刷地拉弓聲。
馬匹又是一陣長嘶,車夫用手抓著它的鬃毛,腿卻抖了不停。
“各位軍爺!千萬不要放箭!咱們不是壞人,都是自己人,自己人!”
他哆哆嗦嗦地指了指馬車上掛著的牌子:“您看,咱們是尋歡院來的,這坐在裡麵的可是金娘子!”
“我管你是金娘子、還是銀娘子,聽不懂人話還是怎的?軍營重地,無關人等禁止入內!除非……”守衛提高了音量,“死人!”
說罷,“砰”的一聲!
又是一支箭矢直接射在了車廂上!
那鋒利的箭刃從車夫的耳邊掠過,差一點就給他戳個耳洞!
“哎唷!”
車夫一屁股坐到了地上,連滾帶爬地縮到了車廂底下:“軍爺!咱們這就走!千萬不要再射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