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珠揮了揮手:“辛苦諸位將士替奴家請大夫了,奴家必當感恩戴德!”
將士們皺了皺眉頭,這人誰啊?
還敢攔他們的路?
揚起鞭子就抽!
“啊!”
頓時,金珠的身上就被抽得皮開肉綻!
她的頭發一綹一綹散了下來,與鼻血黏糊在一起,成了毛氈。
更有甚,她的頭發鑽進了鞭傷中,疼癢難耐。
“嗚嗚嗚!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金珠哭得撕心裂肺,“將軍,我是你的金珠啊,你怎麼能這麼對我?”
將士們還有請大夫的要事在身上,哪裡顧得上理會金珠,抽了幾鞭子後就揚長而去了。
婢女看著人走遠了,這才敢過來攙扶金珠,她勸慰金珠:“金娘子,要不,咱們還是先走吧,您的鼻血若再不止,可就有性命之憂了。”
“不行!”金珠用手揉了揉太陽穴,“必須得等到將軍出來!”
婢女急得掉眼淚:“金娘子,您這是……何苦呢?”
金珠有口難開,她也是身不由己。
事已至此,她的車夫無緣無故死在軍營門口,自己還惹了一身的傷,若是今晚等不到孟洪濤,指不定平陽府城會傳出什麼閒言碎語!
怕是她失去孟洪濤獨寵的事,也會成為眾人茶餘飯後的談資!
到時候,她苦心經營的一切可就都毀了!
不論是為了複仇,還是日後將兒子重新帶回自己身邊,她都需要孟洪濤這個靠山。
此時此刻,金珠的腸子都要悔青了!
恨不得扇自己一巴掌!
要是聽眾親衛的話就好了,也好過這麼狼狽,成為一個笑話!
可她不知道的是,正因為她的堅持,還讓她苟延殘喘了一段時日。
畢竟現下,整個平陽府城的大夫都被請進了軍營。
昨日,城門之下,華昭對守城將士的稍作懲處,竟讓整個軍營人心惶惶。
時間回溯到幾個時辰之前。
營帳內,孟洪濤眉頭緊鎖,臉比烏雲還黑,正為將士關節痛、渾身痛的事焦頭爛額。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好端端的人怎麼突然就這樣了?”
“一個兩個的就算了!這倒下的將士少說得有幾十人!”
“這幫飯桶!枉稱名醫,瞧了一天一夜,怎麼就看不出來個子醜丁卯!”
“副將無影無蹤,帶出去的將士還跟中了邪似的,是不是下一個就輪到本將軍了!”
孟洪濤出了名的惜命!
他一把揪起軍醫的衣襟,像提溜小雞仔似的將他提到了半空:“他們到底是怎麼了?”
孟洪濤的雷霆之怒,嚇得眾人紛紛跪地。
軍醫誠惶誠恐:“將軍,屬下真的已經儘力了,但……”
“我不想聽什麼但是!查不出病因,我就把你們砍成兩半!”
說罷,他把軍醫往地上一扔,隨手拿起長刀往椅子上一劈。
“嘩啦”,椅子碎成了兩半。
春寒露重,可還是嚇得眾大夫出了一頭冷汗。
大家都擔心自己小命不保啊!
這時,有個大夫四腳爬了出來,把頭往地上一磕:“將軍,草民有句話,不知當不當講……”
“有話快說,有屁快放!”孟洪濤心煩氣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