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克沉默地注視著她，靜靜聽著她的傾訴，像過去無數次那樣。
正如莉斯所說，她需要的是一個聽話的奴隸，而不是一個有主見有思想的人。
而他就是一個聽話的奴隸或狗，所以才能得到莉斯的特殊對待。
半晌後，他緩緩開口：“總有一天，少爺會明白你的良苦用心。”
莉斯直起身，笑容漸漸恢複優雅，仿佛剛才的瘋狂從未存在：“是啊，總有一天，艾瑞會明白的……他會明白他那個父親該死......”
“也會明白，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在給他鋪路。”
杜克沉默地看著莉斯的臉，思緒卻飄回了多年前。
當年的安德烈也是真心愛過莉斯的，隻可惜莉斯是個沒有心的女人。
她不愛任何人，隻愛自己的權利和地位。
她和安德烈結婚，也隻是因為挑中了他優良的基因，想要生下一個優秀的繼承人。
而當小少爺出生後，安德烈便徹底失去了價值，成了莉斯冷宮裡的一員。
甚至是安德烈想要見莉斯一麵，都要經過層層審批，才能被賞賜遠遠見自己的妻子一麵。
那時的安德烈獨自撫養著幼小的艾瑞，承擔著父親的責任。
至於莉斯，則完全不把他們父子當回事。
直到有一天——
安德烈親眼目睹，自己的妻子和男模在酒店廝混。
他憤怒地質問她，換來的卻是莉斯冰冷的嘲諷：“你越線了，安德烈。”
“我的事，輪不到你管。”
當年如果他是安德烈，也未必忍受得了。
試想哪個男人能接受的了自己的妻子每日流連在不同的男人身邊，對他這個丈夫，還有剛出世的孩子視若無睹。
偏偏安德烈忍受著背叛和屈辱，一次次試圖挽回莉斯。
他固執地相信，隻要自己足夠耐心，她終有一天會回頭。
可他的堅持和執拗，最終激怒了莉斯。
一個不聽話的工具，就該被銷毀。
當時，作為莉斯的心腹，他收到了她的暗示，解決掉安德烈。
莉斯沒有明說怎麼解決安德烈，但他選擇了一場意外。
一場偽裝成自殺的車禍。
他承認，自己當時也有私心。
如果安德烈死了，他是不是就有機會成為莉斯的下一任丈夫？
可事實證明，他錯了。
在莉斯眼裡，安德烈是工具人。
而他杜克，不過是一條真正聽話的狗。
杜克收回思緒，看向眼前依舊美豔冷酷的女人。
她像是有毒的曼陀羅，妖豔美麗，有著致命的誘惑，可一旦靠近，就會被她傷害。
這麼多年過去，他早已明白，自己永遠不可能成為她的丈夫。
但至少，他是她身邊最忠誠、最好用的那條狗。
而這，或許就是他最大的價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