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夫人每天都在暗中關注薄肆天以及薄家老宅的一切,自然也知道楚美人搬離了薄家。
此刻,她坐在娘家彆墅的梳妝台前,傭人剛稟報完薄家老宅的近況,鏡中映出她憤怒的臉:“楚美人搬出去了?薄肆天還要送她出國?”
“是,夫人。”傭人垂著眸:“先生給她在澳洲小鎮買了房子,連傭人都配齊了……”
“金屋藏嬌藏到國外去了?”薄夫人冷笑一聲:“這是打算雙宿雙飛了?”
傭人小聲道:“有沒有雙宿雙飛不知道,但先生確實是這麼安排的……”
薄夫人攥緊手指,胸腔內一股鬱氣堵得厲害。
過了一會兒,她閉上眼:“算了,我不想再聽那兩人的消息,更不想聽到關於那個狐狸精的任何事,你走吧,以後都不用再來稟報我了!”
“可是夫人,先生他……”
“我讓你滾!沒聽見嗎?”薄夫人突然發火,一旦聽到關於他們的事,她就控製不住內心的燥火。
傭人嚇得縮著脖子,在薄夫人的怒氣中,趕緊退了出去。
梳妝鏡裡映出薄夫人扭曲的臉,檀木梳子的齒紋在掌心刻下深痕,滲出血珠滴了下來。
電話接通時,聽筒裡傳來聲音:“薄夫人找我有事?”
薄夫人擦掉掌心的血,聲音冷得像冰:“我要你幫我做一件事……”
她盯著鏡中自己的臉,想起薄肆天和楚美人雙宿雙飛的畫麵,心底的恨意再也克製不住蔓延開來,“讓她永遠沒法登上那架飛機。”
......
隔日清晨,薄霧籠罩著薄家老宅。
楚美人拖著行李箱站在玄關,她看著薄肆天筆挺的身影,眼睛裡含著淚:“肆天,真的不能讓我留下來嗎?就算不住在薄家,我也想留在帝都,我可以回去醫院,或者任何一個地方。”
薄肆天背著手,聲音沒有一絲波瀾,“不能,你知道我的性子。”
“其實當年選擇跟玉蘭結婚時,我就不會回頭了,確實是我辜負了你,這些年一直很愧疚。”
楚美人的哭聲戛然而止,淚珠掛在睫毛上:“愧疚?”
薄肆天繼續說:“所以遇到你後,我才會錯把愧疚當成了遺憾,我也做了不少糊塗事,沒處理好我們之間的關係,都是我的錯,既然已經各自成家,我們的確應該保持距離,不該見麵,哪怕我們是清白的,在彆人眼裡,也會造成誤會。”
楚美人低下頭,掩住自己泛紅的眼眶:“好吧,肆天......謝謝你這段時間的照顧。”
她抬起通紅的眼眶,“我還有最後一個要求,送我去機場,好嗎?”
薄肆天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答應了:“好。”
轎車在晨霧中穿行,天空下了小雨,雨刮器有節奏地掃過擋風玻璃。
楚美人幾次想開口,目光卻總在觸及他冰冷的側臉時慌忙收回。
“肆天。”她終於打破沉默,聲音輕得像怕驚擾了什麼,“我知道自己做錯了,對不起你……從一開始我就不該動歪心思偷密圖,其實聽到你說那是假的時,我反倒鬆了口氣。”
薄肆天擰起眉,聲音帶著刻意的疏離:“事情既然做了就彆再提了,不管你說什麼,我都不會同意讓你留下來。”
楚美人急忙解釋,“我告訴你,不是為了留下來,既然你想讓我走,我一定會走,之所以告訴你這些,隻是想讓你知道……我後悔了,真的很後悔,我當時隻想著幫阿宇,根本沒考慮過你,我太自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