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夫人閉了閉眼,心中生出一股生不如死之感,早知如此,她不如早點死了......
害人終害己,為什麼快死了她才明白這個道理?
而薄景州下車的時候,車燈照亮蕭震霆染血的側臉。
他腳邊躺著昏迷的護工,薄夫人同樣渾身是血。
“薄景州,你終於來了。”蕭震霆的聲音在墓園裡回蕩,匕首抵在薄夫人的咽喉上,“現在,給我跪下,給美人磕頭賠罪!”
薄景州的目光掠過薄夫人的臉,又落在蕭震霆臉上:“是不是隻要我磕頭賠罪,你就放了我媽?”
蕭震霆眼眸猩紅:“放了她?哈哈,她殺了我最愛的女人,她就是個該死的毒婦!要不是她,美人何苦遭受這麼多的罪,她簡直該死,死一千次一萬次都不夠。”
“她有錯。”薄景州向前半步,皮鞋碾碎枯葉的聲響在寂靜墓園裡格外清晰,“但製裁權在法律,不在你,你把她交給我,我會交給警方處理。”
“嗬,你以為我會信你的鬼話嗎?”
他猛地將薄夫人的臉按在墓碑上,大理石的涼意讓薄夫人渾身一顫,“你媽手上沾的血,就該用她的命來還!我不能讓我的美人死不瞑目!”
薄夫人的手指死死抓住蕭震霆,發出殘破的聲音:“這件事跟我兒子沒關係,放了我兒子......放了他!”
蕭震霆趁機將薄夫人拽起來,“你說沒關係就沒關係?美人的死,你們一個也彆想逃,而且我要讓你的兒子,你丈夫,一個個下地獄給美人陪葬......我要讓你們薄家也嘗嘗家破人亡的滋味!”
話說完,蕭震霆揮動了手中的匕首。
薄夫人的眼球因窒息而凸起,渾濁的瞳孔裡映著薄景州的身影。
她乾裂的嘴唇翕動著,似乎想再說什麼,卻被蕭震霆猛然發力的匕首截斷。
一道寒光閃過,刀刃沒入她左胸,鮮血噴湧而出,同時在楚美人的照片上濺開刺目的紅點。
這一刻,薄景州瞳孔驟縮:“媽!”
薄夫人的身體軟軟垂下,目光穿過蕭震霆的肩膀,落在薄景州臉上。
那眼神裡有解脫的釋然,有對過往罪孽的懺悔,更有來不及說的後悔。
蕭震霆的眼中頓時閃過複仇的快感,尤其是當著薄景州的麵,親手殺了薄夫人......
薄景州攥緊拳頭,還未有所動作,蕭震霆突然從胸口扯出一支改裝手槍,對準了他,“下一個就是你,薄景州!”
子彈破空的聲響與薄景州側身翻滾的動作同時發生,彈頭嵌進身後的柏樹乾,濺起細碎的木屑。
蕭震霆乘勝追擊,槍口隨著薄景州的移動而轉動,墓園裡回蕩著連續的槍響。
“砰——”
薄景州滾到另一座墓碑後,大理石表麵被子彈擦出火星。
他摸向腰間的手槍,卻發現早已在剛才的衝撞中遺失。
就在這時,遠處突然傳來一陣陣連射聲,“砰砰砰”,數枚子彈並發。
“薄總!”張索率領的特戰隊衝了過來,他跑過來的時候,身後的隊員們呈戰術隊形散開,槍口全部鎖定蕭震霆。
薄景州看著突然出現的張索,漆黑的眼眸驟然收縮:“誰讓你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