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另一隻手托著她的後腦勺,力道大得幾乎讓她疼痛。
但這種疼痛如此真實,如此鮮活,與藥物帶來的虛幻折磨截然不同。
覃晚霜下意識鬆開牙關。
蘇星宇迅速抽出手指,上麵已經留下兩排深深的齒痕,血肉模糊。
但他顧不上自己的傷,雙手捧住她的臉,拇指擦去她嘴角的血跡。
“你敢死試試......”
他的聲音顫得厲害,眼睛裡閃爍著可怕的光芒,“我追了你三年,等了你三年,不是來看你怎麼自我了斷的!”
覃晚霜在他懷裡軀體化顫抖,手指死死抓住他的衣領,像是害怕他會突然消失,她想說話,卻隻發出一串含糊的音節。
藥物的作用讓她舌頭發麻,視線模糊,但蘇星宇眼中的淚光卻清晰可見。
一滴溫熱的液體落在覃晚霜臉上。
是蘇星宇的眼淚,很燙人。
“我帶你出去。”蘇星宇胡亂抹了把臉,小心翼翼地將她抱起。
覃晚霜渾身無力,隻能靠在他胸前,他的心跳聲震耳欲聾,快得不像話。
然而,兩人剛要出去,房間門突然被推開。
覃墨城回來了。
蘇星宇渾身一僵,本能地將覃晚霜護在懷裡。
幾個守衛拿槍對準了蘇星宇的腦袋。
覃墨城緩步走入,西裝依舊一絲不苟,月光從窗外灑進來,將他半邊臉映得慘白,半邊臉藏在陰影裡。
他冷聲開口:“放下她!”
覃晚霜在蘇星宇懷裡微弱地顫抖著,呼吸輕得幾乎感覺不到,隻有偶爾顫動的睫毛證明她還活著。
蘇星宇啞聲說:“她快不行了,我要帶她去醫院。”
覃墨城抬手,守衛們的槍同時上膛。
“她是我的人!”他的表情冷靜得可怕,隻有眼睛裡燃燒著瘋狂的怒火:“我再說一遍,放下她!”
“你的人?”
蘇星宇冷笑一聲,像是聽到了笑話。
他也終於明白了一切,明白覃晚霜的反常,她眼中的恐懼......
覃墨城這個畜生!
“她有抑鬱症,你居然還這麼對她?你這是要把她逼死嗎?”
覃墨城眯起眸:“那也是我的事,她是我養大的,她的命都是我的!”
蘇星宇不過試探,卻從覃墨城的話語裡得知,原來,他早就知道覃晚霜的病情。
他反唇相譏:“她不屬於任何人,尤其是你這種用藥物控製女人的小人。”
覃墨城的嘴角抽動了一下。
他緩緩從西裝內袋掏出一把銀色手槍,槍口不偏不倚對準蘇星宇的眉心。
覃晚霜的餘光瞥見那黑洞洞的槍口,喉嚨裡發出一聲微弱的氣音。
她緊張地抬起手,她想說話,想阻止,卻發不出聲音,隻能用祈求的眼神看向覃墨城。
可這一幕卻將覃墨城激得怒意更深。
“這些年,我就養了你這隻白眼狼?”
覃晚霜說不了,蘇星宇成為她的嘴替,“哪有人對自己養女還要求回報的?你要是有意見,以後晚霜,由我養了,跟我姓蘇!養隻白眼狼也是我樂意。”
覃墨城的麵容扭曲了一瞬:“看來你調查了不少我的資料。”
蘇星宇坦然承認:“沒錯,我還查到,你娶了晚霜的媽,名義上,你是她爹,當爹的這麼對自己女兒,簡直禽獸不如!”
“你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