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衡宇拿她一點辦法都沒有。
她寧願死，也不願留在他身邊。
第三天清晨。
蘇雨棠的呼吸越來越弱，頭無力地歪向一邊，眼看就要暈過去。
蕭衡宇終於投降了。
在她暈過去之前，他一把接住她倒下的身體，手臂顫抖，聲音沙啞得不成樣子：“棠棠……我輸給你了！”
蘇雨棠半眯著眼，意識模糊，卻仍執著地問：“你……肯放我走了嗎？”
蕭衡宇咬緊牙關，每一個字都像是從齒縫裡擠出來的：“好……放你走！”
蘇雨棠唇角微微揚起，最終陷入黑暗。
醫療室內。
張醫生給蘇雨棠注射完營養液，歎了口氣：“蕭先生，她這身體本來就差，經不起折騰了……再這樣下去，會出事的。”
蕭衡宇站在床邊，目光死死盯著她蒼白的麵容，半晌才道：“我知道了。”
這一刻，他認輸了。
徹徹底底地敗給了她。
三天後。
蘇雨棠緩緩睜開眼，終於再次醒了。
她的臉色依舊蒼白，唇瓣乾裂，但意識已經清醒。
床邊，蕭衡宇正端著一碗溫熱的粥，見她睜眼，神色微鬆，舀了一勺遞到她唇邊。
“先吃點東西。”
他的聲音低沉，卻比往日柔和許多，“你這些天全靠營養針撐著，胃裡空著，醫生說先喝點好消化的。”
蘇雨棠看著他，沒有張嘴。
她記得暈倒前他說的話，“放你走”，可現在，她卻還在這裡。
他是不是反悔了？
蕭衡宇看出她的警惕，眸色微暗，卻還是耐著性子道：“快喝，等你恢複完身體，我讓你走，不然就算放你走，你也會死在半路上。”
聞言，蘇雨棠抿了抿唇，終於緩緩張口，咽下了那勺粥。
一碗粥見底，她的臉色終於好了些，胃裡有了暖意，連帶著人也精神了幾分。
她抬眸，直截了當地問：“蕭衡宇，你打算什麼時候讓我走？”
蕭衡宇的手微微一頓。
他沒有立刻回答，而是站起身，走到窗邊，背對著她，沉默許久。
蘇雨棠的心一點點沉了下去。
他果然還是反悔了？
“你就這麼想逃離我嗎？”他突然開口，聲音裡帶著一絲她從未聽過的壓抑，“難道我這些日子對你不好嗎？”
蘇雨棠一怔。
他對她不好嗎？
平心而論，蕭衡宇雖然霸道、偏執，甚至有些時候不講道理，但他確實沒有真正實質性地傷害過她。
他給她最好的衣食住行，縱容她的脾氣，甚至在最後，還是妥協了。
“你對我很好。”她輕聲說，“但我不想一輩子待在這裡，我想回家，想找我的家人。”
蕭衡宇笑了一聲，轉身盯著她：“你是不願意跟我待一輩子吧？”
蘇雨棠抿著唇，沒說話。
沉默，就是默認。
蕭衡宇的心一點點沉了下去，最終，他深吸一口氣，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
他嗓音沙啞，“好，我答應放你走，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