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聲嘩啦,勞倫斯赤條條地走上岸,肥白的身體在暮色中像個浮腫的幽靈。
蘇雨棠立刻彆開臉。
濕漉漉的腳步聲停在麵前。
蘇雨棠死死閉著眼,直到一件帶著潮氣的襯衫扔在她臉上。
“拿著。”勞倫斯命令道,“我們該走了。”
蘇雨棠睜開眼,看到勞倫斯已經穿好褲子,正在係皮帶。
她拿著那件濕漉漉的襯衫,借機觀察周圍環境,旁邊的樹林較緊密,或許能跑......
隻要把鏈子從勞倫斯手裡搶過來......
誰知這時,勞倫斯突然看了過來:“彆打歪主意,我知道你在想什麼,這方圓十公裡沒有人煙,最近的公路也要步行兩天,沒有我,你活不過一晚,就會被野獸吃掉!”
他說的是事實,夜晚的山林野獸出沒,她一個人很危險,勞倫斯能在這裡活下來,全靠身上的槍。
蘇雨棠咽下反駁的話,低頭假裝順從。
勞倫斯滿意地笑了笑,手指解開鏈子,另一頭攥在了自己手腕上。
他拽了拽鏈子,“走吧,我在上遊有個小屋。”
蘇雨棠扭頭看了眼樹枝上掛著的布料,幸好勞倫斯沒有看見。
他們沿著河岸前行,蘇雨棠故意走得很慢,時不時“不小心”踢到石塊或踩斷樹枝,留下儘可能多的痕跡。
有一次她甚至假裝絆倒。
勞倫斯不耐煩地拽緊鏈子,“廢物,你以前沒這麼嬌弱。”
“我以前什麼樣?”蘇雨棠抓住機會問。
勞倫斯的眼神突然變得警惕:“少套話。”
他加快腳步,鐵鏈勒得她脖子生疼。
天色完全暗下來時,他們來到了勞倫斯所說的小屋,實際上是個自己搭的簡陋木屋,外表覆蓋著樹葉和藤蔓,幾乎和山林融為一體。
糟了,勞倫斯這人狡兔三窟,居然不是白天的那個木屋。
“歡迎來到我的安全屋。”勞倫斯得意地說,將蘇雨棠拴在牆邊的鐵環上,“未來幾天,這裡就是我們的愛巢了。”
蘇雨棠強忍惡心,坐在這個木屋裡。
“餓了吧?”勞倫斯從一旁掏出兩個硬邦邦的法棍,“雖然我更想直接開始‘正事’,但布隆家族的傳統是......先共進晚餐。”
蘇雨棠想直接吃,勞倫斯卻掏出刀,切下了一小片,送到她嘴邊,“得省著吃,不然接下來的日子要餓肚子。”
蘇雨棠:“......”
......
與此同時。
直升機降落在東邊山林的臨時停機坪上,螺旋槳卷起的狂風將周圍的灌木壓彎了腰。
艙門一開,四個小身影就迫不及待地衝了出來。
薄景州抱著小阿言緊隨其後,眉頭緊鎖。
小寶們雖然天賦異稟,但畢竟年紀太小,出門在外,他不能不擔心。
可這四個小家夥炯炯有神,絲毫不覺得危險,小阿言睡了一路,這會兒也十分振奮。
“爹地!這裡!”
二寶已經跑到迎接的手下麵前,仰著小臉急切地問,“知道勞倫斯大壞蛋在哪嗎?”
手下驚訝地看著這個不到他腰高的小男孩,又看了看走過來的薄景州,得到默許後才回答:“勞倫斯已經逃去了那片山林,那邊地勢複雜,雖然能大概鎖定,但找到他的具體位置還要花費一些時間。”
薄景州將小阿言交給隨行的保姆,沉聲問:“要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