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VIP病房裡,薄肆天有些坐立不安。
這些天他的恢複情況不錯,已經可以靠著助行器獨立行走片刻,但他時常做夢。
夢境光怪陸離,一會兒是薄夫人,一會兒是楚美人。
楚美人總是在夢裡求他,要替她照顧好蕭衡宇。
楚美人臨走前,已經將蕭衡宇的身世都告訴他了。
雖然他不喜蕭衡宇的所作所為,但他到底……流淌著薄家的血,還是他的……弟弟!
於是他給景州打了個電話,迂回地提了楚美人死前的囑托,希望兒子能看在某種情分上,對蕭衡宇至少留一線。
可他眼皮子還是跳得厲害,總覺得有什麼不好的事情要發生。
景州那孩子,性子最是冷硬果決,尤其是觸及雨棠和他的寶貝女兒,絕無轉圜的餘地。
不行,他不能就這麼乾等著。
薄肆天心一橫,掀開身上的薄被,忍著關節的酸軟無力,試圖下床。
“哎呀,肆天!”一直守在旁邊看報紙的薄老爺子立刻放下報紙,急忙上前按住他,“你身子還沒好利索,亂動什麼!醫生說了要靜養!”
薄肆天臉上帶著急切:“爸,我有重要的事必須去辦,不能繼續躺在這裡了。”
“什麼重要的事能比你的身體還重要?”薄老爺子板起臉,毫不退讓,“景州可是特意叮囑我了,讓我務必守著你,看著你,必須等你活蹦亂跳了才能讓你出院!公司的事有他,你瞎操什麼心!”
“不是公司的事,是……”薄肆天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蕭衡宇的身世牽扯太多,一時半會兒根本說不清,更何況父親年事已高,他不想讓老人家再勞心費神。
“可是……”他眉頭緊鎖,焦急萬分。
“彆可是了!”薄老爺子態度強硬,帶著十足的威壓,“給我好好待著!待會兒康複科的醫生就要來給你做理療了,你給我配合點,好好養身體!”
老爺子說著,語氣又軟了下來:“肆天啊,老爺子我都一把年紀了,就你這麼一個兒子,你可不能出半點差錯,你難道真想看我白發人送黑發人嗎?”
薄肆天內心掙紮了片刻,最終心一軟,妥協道:“……好,我知道了,爸,我不亂動。”
......
蘇家,派出去搜尋蕭衡宇下落的張索快步走了進來,垂首立在薄景州麵前。
薄景州盯著他:“找到了嗎?”
張索的頭垂得更低:“薄總,還在找,他……藏得很深,我們的人已經鎖定了幾個他可能藏身的區域,正在逐一排查,您彆急,很快就會有消息。”
“很快?”
當初找蘇雨棠都花費了半年,如今還能很快找到嗎?
薄景州冷聲道,“我要的不是很快,是立刻!馬上!繼續去找!挖地三尺也要把他給我揪出來!”
“是!薄總!”張索不敢有絲毫怠慢,立刻領命退下。
同樣心急如焚的還有蘇雨棠。
前些日子,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沒放在蕭衡宇身上,如今需要他的時候,才發現這個人竟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